等了多日的消息竟然只是这样,苏烈怎么能够安心,一方面是他觉得事情绝非如此简单,也隐隐觉察到了沈述有事情瞒着他。
沉思许久之后,苏烈到底还是提笔给沈述回了一封信回去,其中只道:“多日未曾有女儿音信,只盼其在宫中能够不受萧蕲胁迫,沈大人或许可以告知囚禁在何处,苏某好设法营救。”
信送出去之后,他站在书房外望着宫中的方向不由沉默许久。
苏晏自从被从狱中放出来之后,便一直闭门不出养伤,其实身上的伤早已经好了多半,但好似因为苏姜的缘故,如今使他整个人对于萧蕲都带有一种浓重的恨意,少年血气方刚,苏烈也不敢放他去上朝,怕他若是一个忍不住惹出祸事来。
白谨若自那些时日病了之后近来才好些,只身子刚好便已经仿若有所觉察一般句句逼问他苏姜在何处,倒叫他不好回答,既看出了他的犹豫,与他相伴数载的白谨若自然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央求他一定要把人给从宫中带出来。
这还是那么多年以来,苏烈第一次陷入两难境地,偏偏他又不得其法,不知怎么能够把苏姜给安然无恙的救回来。
在书房站了不久,他便转身去了白谨若的住处,白谨若此刻正在由人服侍着喝药,一口黑乎乎的汤药入口,她苍白的脸上眉头便已经紧皱起来,强忍着口中的苦味喝下,她这才伸手抓了颗甜枣放进了口中。
见苏烈进来,白谨若只挥退了屋中的丫鬟,眸光望向他道:“如何了?”
苏烈见她如此急切,只坐到床榻边给她压了压被角道:“进宫的人说姜儿无事,不过是如今被新皇囚禁了起来,恐难施救。”
白谨若的眉头皱的更紧,听到囚禁两个字的时候她便觉得定不像苏烈说的如此简单,毕竟在这个世界她也已经生活了十多年,早已经摸清楚了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按理说萧蕲想要威胁苏家,压根就用不着苏姜,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只要他们还生活在这世上,便必定不能够与皇家作对。
这个道理她懂,苏烈更不会不懂,萧蕲能够谋朝篡位坐到龙椅上,便必然更加不会不懂了。
所以他对苏姜一定还别有所图,所图为何,白谨若顷刻间便已经转过弯来。
男人看男人与女人看男人是不同的,恐怕在苏烈的眼中,必定不会觉得萧蕲会对苏姜有什么心思,或许就算想见也会觉得纯属无稽之谈,可白谨若并不这样想,苏姜是她的女儿,也多多少少受了她的影响,并不像寻常的世家小姐那般循规蹈矩,若是真碰巧与萧蕲撞上,定会引得萧蕲注意。
既如今人已经被抓进了宫中,她便隐隐的觉察到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