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是她喝咖啡的习惯，连最亲密的朋友都不知道。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包带，"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叫顾言。"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要不要坐下来聊聊？"

林夏本想拒绝，可那双眼睛里的某种东西让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他们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深褐色的桌面上，映出细小的尘埃在空气中缓缓飘浮。

"你经常来这家咖啡馆，"顾言说，"每次都会点焦糖玛奇朵，坐在这个位置，看两个小时的书。"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帆布包上，"今天带的是《百年孤独》？"

林夏的手一抖，包里的书差点掉出来。她确实带了《百年孤独》，这是她上周才买的书，连包装都还没拆。"你跟踪我？"她的声音有些发抖。

"不，"顾言摇摇头，"我只是......记得。"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恍惚，"记得你第一次看这本书时，说马尔克斯的文字像一场绵长的雨，淋湿了你的心。"

林夏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这不可能！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这句话！"她的声音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

顾言却依然平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蓝色发卡，"那这个呢？你还记得吗？"

林夏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是她七岁时最喜欢的发卡，在一次春游中丢失了。她找了整整一个下午，最后哭着回家。这件事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连父母都不记得了。

"那天你在樱花树下哭了很久，"顾言的声音很轻，"我......有人很想安慰你，但是做不到。"他的手指轻轻抚过发卡上的蝴蝶结，"后来那个人找遍了整座山，终于在下雨天找到了它。可是等他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搬走了。"

林夏感觉一阵晕眩，她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你到底是谁？"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顾言站起身，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他的体温透过皮肤传来，让林夏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个梦。梦里也有这样一双手，温柔地擦去她的眼泪。

"我是顾言，"他说，"但也不是顾言。"他的目光变得深邃，"我承载着另一个人的记忆，那个人......很爱你。"

林夏感觉自己的世界在崩塌。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的那场车祸。那天，她失去了她最爱的人——陆川。

"你是说......"她的声音颤抖得几乎说不出话。

顾言点点头，"记忆移植实验。陆川在车祸前签署了协议，他的记忆被移植给了我。"他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这是你们的订婚戒指，对吗？他说等樱花开了就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