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盛看见了他,他看大伯他们都没注意到姜寻,若无其事地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朝后门走去。

两人站在屋檐下,姜寻把药酒拿给他,“你自己擦擦吧。”

这药酒还是他爹摔了,家里才买的,说便宜也不便宜,平时家里都舍不得用,治些跌打损伤还是有用的,他也是偷偷拿出来的。

徐子盛接过来,把袖子撸上去,胳膊翻过来,揭了绑着纱布的药酒盖子,用左手给自己涂。由于伤的地方接近胳膊肘了,又是左手上药,动作就十分不方便。刚涂两下,袖子就不听话地垂下来,他弄上去,又掉下来。

姜寻看见他笨拙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了,“算了,还是我给你涂吧。”

徐子盛心下想,他是嫌弃自己太笨了吗?

说完姜寻把药酒瓶给徐子盛,自己接过纱布盖子,一手抓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按压着。

药酒抹在皮肤上冰冰凉凉的,不一会儿凉意褪去,又开始隐隐发热。许是酒气挥发,迷了眼睛,有一瞬间徐子盛觉得自己好像看不清眼前人。

姜寻看着在自己面前低着头,专心抹药的姜寻,虽然姜寻比大部分哥儿都高出不少,不过却堪堪到他嘴巴附近,并不显得高大。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垂在背后,用一条洗得发白的发带系着。

“疼得话先忍忍。”

“还好没破皮,这几天你小心一点,不要再碰到,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好。”

徐子盛倒是不以为然,以前他兼职拳击陪练的时候,没少挨揍,不过都是皮外伤,他身体素质好,很快就能恢复。

但他听了这话依然心下一暖,他前世是个孤儿,很少有人关心他是否受伤,他也养成了什么事都自己消化的性子,尽管知道姜寻是因为自己帮了他才如此关心,但他依然觉得心情很好,头一次想到亲事并不觉得心烦。

药酒涂好了,姜寻把他袖子放下来,盖好了瓶盖子,似是有话,又一副不知如何开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