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回应道:“多谢皇额娘,儿所求已差不多了。”
自西州之别,岁月匆匆已过六七载,雁心与庆王再未有如此刻般宁静相伴的机会。
然而,时光荏苒,雁心已不复往昔与庆王并肩而坐的亲密无间,转而以谦卑之姿,恭敬侍立于侧。
庆王见状,温言相劝,欲邀其共坐,雁心却婉拒:“奴婢站着侍候便好。”
言毕,微微低头。
庆王不禁轻叹,语中满是哀伤:“雁心,我实不愿你我之间生出如此隔阂,更不愿听你自称为奴婢。”
雁心闻言,低头沉默,未置一词。
庆王情难自禁,伸手轻握其手,语气柔和:“雁心,我深知你心中尚有难以释怀之处,但明日我会携一人前来,届时,一切自会明了。”
雁心轻轻抽回手,微退半步,低语相询:“殿下这些年,可是远赴边疆,以战功为基?”
庆王笑而不语,只道:“若无足够筹码,何以在谈判桌上稳操胜券?”
雁心抬眸,目光深邃地望向庆王,继续追问:“殿下所言谈判,莫非与那位将我送入宫闱之人有关?”
庆王点头确认。雁心心中已有计较,缓缓道出:“想来,那幕后之人的家族中,必有女子在宫中位居妃嫔,且育有子嗣,方能如此操控局势。”
庆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好奇追问:“你何以判断得如此准确?”
雁心答道:“当初他强令我入宫,并定下皇权更迭后方能离宫的苛刻条件,一切迹象,皆指向他有必须扶持之人。”
庆王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缓缓言道:“你的推断颇为犀利,那么,你心中可有人选?”
雁心沉吟片刻,答道:“奴婢细观宫中诸人,豫妃膝下皇子众多,德贵妃亦育有两子,更不必提拥有嫡子的皇后娘娘,皆是可能之选。
唯独大阿哥,看似孤立无援,却意外被册封为太子,实乃奇事。
莫非这背后推手,竟是赫舍里皇后家族?
然则,赫舍里一族这些年并未有女子入宫,此路似不通。”
庆王闻言,温言剖析道:“大阿哥之无依无靠,实则正是他登上太子之位的最大砝码。”
雁心恍然大悟,原来皇帝心思深沉,对母族势力强盛的皇子多有忌惮,恐其日后生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