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家主误以为府中众人皆葬身火海,未曾细查生还之人,这也是庆王严密封锁消息所致,让我们多年来对你一无所知。
直到两年前,寂照庵一尼姑欲还俗,携带物品下山变卖,其中一方绣有令箭荷花的手帕引起了我们的注意,那花独为福晋所爱,疑为其遗物。
循此线索,我们追查到寂照庵十数年前收养的女婴,再深入探查,发现那女婴竟是庆王所送,而当时庆王尚是孩童,绝无可能生子,此事愈发蹊跷。
进一步追查之下,才知当年火海中并无婴儿遗体,当时我们误以为孩子未及降生便与福晋葬身火海,如今查实那日有稳婆到访庄子。
几经周折,我们终于从稳婆口中得知,安亲王福晋当日诞下了一名女婴。
由此,一切都豁然开朗,我们一路查访,终是找到了你。”
那男子话音落毕,缓缓伸出手,轻柔地解开了缠绕在雁心身上的绳索。
雁心轻轻动了动身躯,试图驱散那丝丝缕缕的痛楚。
随后,她以沉稳而深邃的语调缓缓道出:“你既与我生父为同僚,怎能忍心对我行此不义之事?”
那男子闻言,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我从未有过害你之心。”
雁心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你虽无此念,但你背后之人,却正是这般盘算。”
那男子沉吟片刻,解释道:“家主之意,不过是希望你能完成你父母未竟之愿。”
雁心冷笑回应:“我父母的遗愿?恐怕那只是他实现个人野心的借口罢了。”
那男子长叹一声:“不论是遗愿还是野心,说到底,不过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
雁心却坚决反驳:“何谈各取所需?我从未有过报仇的念头。是你们寻上门来,强行将这份重担压于我肩。”
那男子面露讶异之色:“你不想为你的父母讨回公道吗?”
雁心沉默片刻,声音里透着坚定与温柔:“我想,我额娘历经千辛万苦生下我,绝非希望我以命相搏,步入绝路。”
此言一出,那男子竟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所以你们又为何执意逼迫我入宫?以我的脾性,踏入那深宫高墙之内,只怕非但不能如愿,反添一缕冤魂罢了。”
雁心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利刃,直刺人心。
此刻,车内另一男子突兀开口,语带告诫:“致灏,切莫为她所惑,我们只需遵循家主之命,将她安然带回。
至于后续事宜,自有家主与她分说。”
致灏闻言,目光深邃地凝视了雁心片刻,终是轻叹一声,掀开帘幕,步出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