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波罗猛的侧身,就看到了一个扎着马尾辫、有着淡淡雀斑的红发少年。
那是...托比欧。
看着婴儿被医护人员抹去血迹、转交到床上躺着的黑发女人手上,托比欧转过身来,对神色凝重的迪亚波罗摊了摊手:“别这样看着我,这些事情,本来该由你展示给我的,谁知道你在时间线的扭曲中会这么脆弱?”
理解不了现状的迪亚波罗沉默不语——
原本无法长期占据身体的他,从寂静城市的战斗开始就一直外显、没有丝毫沉睡的迹象,他由此隐隐意识到了另一个人格可能出了问题,但在混乱记忆冲击下难以思考的他,却没有料到另一个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
在沉默中,整个幻境再次发生了剧变,原本阴冷的监狱切换成了一栋朴素的教堂。
摇曳烛火的照耀下,管理教堂的神父和红发的少年在简陋的木桌边对坐,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讨论着未来的人生规划。
迪亚波罗的目光在桌边那位收养自己的神父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后就偏开视线,看向了隔壁房间的地板。
墓志铭的力量,让他的目光穿透了地板砖石,看到了其下狭小空间中被废掉四肢、嘴巴被针线缝合的凄惨黑发女人。
比桌边坐着的少年更成熟几岁的托比欧,出现在了迪亚波罗的视线焦点旁,他脚尖点了点地面,听着那隐约的空腔回响,转头对迪亚波罗露出了一个渗人的微笑:
“我很好奇,你当初到底是基于什么心态,才教唆我做出这种事情的...”
被禁锢在地下的女人,伤势与饥渴在时间的诡变中不断进行着加深与复原的循环,唯有崩溃的灵魂在凌乱的时间线中正常延续。
逐渐适应了时间线跳跃现象的迪亚波罗,看着地板下方那个由不同时间线片段拼接出来的,在漫长时间中浸泡在痛苦与黑暗中的女人,与之相关的回忆一点一点的从心底浮现——
他有着与生俱来的使命,他注定立于巅峰,他必须改造木讷懦弱的表面人格,让那名为托比欧的软弱家伙变成自己的模样...
为此,他以邪恶的低语与残忍的行为塑造了托比欧的扭曲三观,他驱使着托比欧对那堪称污点的女人动手,彻底埋葬了他诡异而卑微的出身,让这一个诞生于监狱的乡村少年走上了黑暗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