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城破

两军又一次踏上了尸堆之上,内外城之间战马无法发挥,场上只能是刀剑相交。之前满地的血已经被雨水洗了个七八,像是命运在安排两军开始新的一回合较量。公孙业和乌木罕一马当先又一次对上了,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个想报一刀之仇,一个为之前没杀死对方而可惜。乌木罕的刀在交战这么久后依旧沉重,与公孙业硬拼了一刀震的后者连退三步,但公孙业并未休整,而是立马前踏双手持刀上挑迎上乌木罕斜劈下来的追击,短暂之后,本该出现的金属碰撞声并未出现,乌木罕先是听到两声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得意的看着自己眼前溅射的血液,可随后又发觉不对,他感到胸前一凉,赶忙低头,竟然看到自己的胸口竟然被劈开了,胸前的兽皮被整齐的划破,在里面不是黄色皮肤,而是根根龟裂的白色胸骨。

“你这个疯子!”乌木罕吃力的说完,剧烈的疼痛让他体力不支跪倒在地,在他身边不远处,是一只断臂。

“赴死之人,岂有不疯。”公孙业半弯腰捂着自己的右臂,从一开始他就是冲着乌木罕的命去的,哪怕用自己的命也要换掉这位漠北大将,他仿佛看不见一般不顾砍来的大刀,一心一意的把他的刀挥向了他想挥去的地方,他成功了,但可惜好像并没有直接杀了这个漠北将军。他想补上一刀,但他发现自己挥刀的手已经没了,刀也随着那只手掉在了不远处,即使两者相隔不过四五米,但他知道他已经没机会了,乌木罕身后的士兵已经涌来将乌木罕救了下去,而自己的士兵也挤到自己的身前保护受伤的他。

如果两将单挑算是前戏,那么两军交锋才是主演,让人惊奇的是,此时的守军一时之间竟处在上风,但在场的人都看得出,这只是临死一搏。战争如同绞肉机一般搅碎着士兵,无数的血和肢体散落的的到处都是,怒吼呐喊哭叫传遍战场,而站在最后面的穆勒沁就像是观众一样,面无表情的看着这血腥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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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上吗?草原的天可汗。”而在不知不觉间一个男孩也出现在了这战场之上。

“别用那种嘲讽的语气和我说话特木尔。”穆勒沁转头斜视着身后的那个胤国男孩。“我不想动手,我答应过别人尽量少杀人。”

“少杀人?”特木尔冷笑,他想起了父亲死的那晚,“你杀过多少人?您竟然会说出这种话。”

“数不过来了,我当上可汗后一直在杀,杀的我都忘了第一次杀人的感觉。好好看吧,这是我给你的第一场现场教学。”穆勒沁感觉到了,才不到一个月,这个孩子好像成熟了许多,那眼睛里没了当初的稚嫩。

几刻钟后,内门争夺战已经开始落下帷幕,如所有人所想,守军的殊死一搏并没有撑太久,更没有为他们赢到胜利,遍地尸体堆积而起,多的地方人堆叠到了两三米之高,守军已经退入城内,想必是还想与漠北军打打游击,奉献出自己最后的一点力。

穆勒沁上马跟随着大军入城,军队四散而开追捕残余守军。北境城是以商业重镇为目的建的,它的用处是好比南北之间的中转站,城内道路交错,两边是冷清的商铺,昔日繁荣无比的大城现在就像一节枯木,在风雨中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