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柔软又清亮，就像尚未变声前的男童，眼神亮晶晶地直视她，却又调皮地伸出舌头，舔一舔嘴角边她的指尖，然后飞速地缩回去，恶作剧般狡黠的眼神，似有似无地挑逗她，这是他对亲密爱人习惯性地小动作。

她摇头，继续贪恋地盯着他的脸。窗外，一声巨大的声响过后，跨年夜的烟火在夜空中绽放开来，火树银花的亮光透过月白色半透明的纱帘，照在两个人清晰的侧脸上。

默君双眼含泪，终于艰难地开口道：“阿东，你要了我吧。”

我们都已经成年了，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就像你想要努力记住我的样子，我可能、更加贪心，不仅只有眼睛，还有身体，头发、眼睛、鼻子、嘴唇、脖子、胸、腰身，还有身体内部最深处，都要牢牢地感受你、记住你……

“因为我真的好害怕，一旦分别，你就会很快习惯没有的我的日子……害怕你会忘记我……”她失控地发出撕心裂肺地哭声，林臻东沉默地盯着她抽噎哭泣的泪颜，长久以来压抑在彼此内心无从发泄的不安与恐慌，累积到一定程度，需要一个充分发泄的通路。他懂得她内心身不由己的苦楚，并不是试图阻止她用哭泣来发泄。

黑暗中他沉默。然后他说，好。语气坚决，强势地将她的身体拉入自己怀里，抬手关掉床头的立灯。当他的嘴唇碰触到她的脖子一小块皮肤时，温暖滋长。他听到耳边她发出一声细小暗哑的呻吟，夹杂着轻声的啜泣。

他知道自己身体本能爆裂的情欲，已然达到了濒临失控的临界线。“对不起，忍一忍。”他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开始用自己身体来探索她内心深处的一个从未抵达的世间，用力而伤感，焦灼且肆意，那一刻，他心下坚定，有种回到了球台前俯身迎战的错觉，杀伐果断，气势如虹……

小主，

我想拥有你，把你融入我身体的血肉，与灵魂共鸣。

她闭眼，点头默许，像是要完成一场成人的仪式，推翻曾经幼稚的幻想，将所有不切实际的冲动、鲁莽与天真，彻底地褪去。

那个夜晚，似乎无限漫长，却又异常短暂。来不及等到天亮，摸黑要赶回自己的房间。硬生生将她从半梦半醒的疲惫中拖拽出来，像小孩子抱紧自己心爱的洋娃娃一般，他用力抱住她汗湿赤裸的身体，打横端坐着抱在自己怀里，感觉到她因为寒意的瑟缩发抖，赶紧用被子一层层把两人围拢起来。

默君早已精疲力尽，终日静坐拉琴，到底不像他运动员的体质，生龙活虎有着使不完的牛劲，只能任由他搓圆捏扁，把身体交给他随意摆弄折腾，心安理得把头枕在他的胸前，伸出指尖一点点戳弄着他胸口那枚醒目的黑痣。

“那个、我会对你负责的。”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治住她在自己胸膛上画符般的小动作。脑子里鬼使神差地还在回味上一刻意乱情迷的绝妙滋味，竟忍不住羞红了脸，连同耳朵都变的通红。

“好啦啦，‘负责’这两个字，我都听你说了无数遍了，责任神。”她颇为无奈地叹气。

“不然呢？军婚是要跟部队领导打报告申请的，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措辞。”他仰头，当真开始盘算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