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房里跟着渝丹来的丫头果然奔出来守在茶桌旁,不等渝丹开口,亦萱自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们自煮茶聊会子天。”
那丫头站着不走,看亦萱看她,还满面堆笑道:“奴婢原是学过煮茶的,便为小姐们添碳吧,别脏了小姐的手。”
亦萱直不能信,于府的丫头都是下人院调教过的,哪有这样没皮没脸的货色,一旁玉霞等人见小姐不愉,早上前把那脑子里没货的撮弄走了。
“真个心烦,怪不得你要发一通抱怨。”见小炉水沸,亦萱持茶筷将漳平水仙放了进去,这是团茶,经泡耐煮的佳品。
渝丹收回看着樱花的目光,有些恹恹道:“这下你知道我过的什么日子了,想来是她主子教诲过,要将我守牢,最好将我与别人说些什么都要记下来罢。”
“算了,如此大好的光景,干嘛说这扫兴的事,”渝丹挥一挥手,似要扫掉脑中烦忧,“你说谢我,是谢我什么?”
今日一番做作,戏肉正在此处,亦萱放下手中茶筷,定一定神,故意放平了语气:“不就是你春宴时帮我出气那件事喽。”
“那值得什么。”渝丹毫不在意的答道,“不就是弄点那玩意儿吗。”又很感兴趣的问:“你二姐可丢人没有?外人是没看出来什么,但你们家里人总该知道啊。”
“你看看你,”亦萱嗔道,“说起作怪来,就如此开心了。”
“我不是帮你出气吗,”渝丹不服气的道,端起亦萱刚倒的茶,抿了一口,口中直叹:“真个是香。一会子你拿帕子包给我藏起来,我带回去自饮了便是。”
亦萱看渝丹种种情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又试一句:“宴上是没有丢人,可后头半夜西府传了府医。”又解释道,“我二姐,现在就跟她爹娘一起住西府那边,听府医说,她,她都出血了。”
渝丹正执一枚茶糕往嘴里送,听此一句,险没呛过去,咳嗽不迭,亦萱忙给她擦拭,好半天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