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沉寂的车厢内,顾汐芸看着面色晦暗的安尚书,缓缓开腔:“这些年来,是芸儿错了。”
安尚书睁开眼看到的便是顾汐芸这一副怅然若失的丧气模样,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外孙女脸上还未消退的巴掌印,安尚书深深地叹一口气:“罢了罢了,权且当今日买个教训吧。”
顾汐芸眼里的泪花在不停地打转,坐在她身边伺候的青玥适时递上了帕子。
晋王府里,福伯忙着指挥手底下的人好好地清扫一遍堂前屋后,仔细叮嘱道:“你们记住地上的血迹一定要擦洗干净啊!”
剑一走到他跟前小声回禀:“管家,奴才们听从您的吩咐将曲嬷嬷的尸体交给了义庄。”
福伯点点头,不放心地追问道:“可有避开耳目?”
剑一拍了拍胸脯保证着:“您老人家就放心吧!奴才们低调行事得很,行动的路线也是挑着偏僻的地方,避开耳目,没有惊动他人。”
福伯正要说话,一抬眼便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霍坤,“福伯,王爷找你。”
王府书房内,视线落在书案上,那儿放着刚从锦囊里取出来的一枚玉扳指,裴垣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尹清晏站在书桌前,轻声说道:“王爷,指不定是那老狐狸的障眼法,想让我们自乱阵脚,以此来达到他个人的目的。”
半晌,裴垣才出声道:“这玉扳指是用上等的和田玉红玉制作而成,当初父皇越过母后,直接将这价值连城的宝物赐给了贵妃,其中便有这枚玉扳指,父皇还特地吩咐匠人在此物内侧刻好字,以彰显对贵妃母子的圣宠。”
尹清晏拿起玉扳指,对着日光一照,果然在最里侧发现了一个宸字。一向能言善辩的信国公世子生平第一次不知应从何开始宽慰裴垣。
裴垣左手指尖轻触书案,陷入沉思之中。正巧这时,霍坤和福伯二人站在门外准备求见。
“知棋姐姐,主子醒了吗?”抱琴急急忙忙地拉着刚从临景殿出来的知棋细声细气问道。
被她带到廊下的知棋不解其意,迷迷糊糊地开口:“这会儿正睡着呢,发生什么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