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客套道:“辛苦您了。不知几位远道而来还带着这一箱重礼莅临侯府,有何指教?”
“开!”随着福伯一声令下,侍卫干脆利落地开启箱子。堂内众人只见这箱子里竟藏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
待女子从箱子里出来,二房的顾青书惊呼道:“盼月!你不是……不是已经死了吗!”
该女子闻声抬头,欲语泪先流,“二老爷,奴婢没死!当初二小姐被推下水,出事之后,奴婢本来以为自己也活不成了,但没想到被溪流下游的一家农户救了起来。”
“你说什么?霓儿是被人推下水的?”顾青书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双手颤抖着,质问道:“你如实说来,是谁将我的女儿推下水的!”
盼月听了他的话之后,抬起头看着寿安堂四周的众生相,有人震惊不已,有人低头流泪,而那位杀人凶手的母亲却一直低着头,不发一言。
“侯夫人,到了如今,您还有什么话要与我这等低贱的婢女说吗?”盼月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寿安堂内响起,像是一道惊雷劈在了堂上众人的头上。
安氏被盼月点到,她故作镇定地抬起头说道:“你随口攀扯本夫人,你有确凿证据吗?再说了,我身为威远侯夫人为何要蓄意加害二房的儿女?你自己可要掂量清楚。还是说,你此番是在借机挑起我们侯府大房和二房的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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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夫人此时也出声道:“盼月,你可有真凭实据?否则不可以如此信口开河。”
盼月的眼底充斥着浓重的恨意,一字一句说道:“奴婢虽然蠢笨,但若是手里没有一点确切的证据,也不敢出来指认您。侯夫人您虽然是好娘亲,但这杀人偿命的天道自然不能全让您一人背上,威远侯府里千娇百宠的嫡长女顾汐芸,如果不是顾大小姐的顺手一推,二小姐何至送了性命!”
侯夫人安氏厉声喝道:“你莫血口喷人!再随意攀扯芸儿,我要你的命!”
此时,威远侯顾青山突然出声道:“安氏,你左手抖什么。你不知道每当你撒谎的时候,左手都会下意识地颤抖吗?”他这一番话,成功地将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安氏这处。
安氏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她赶忙将左手藏进衣袖中,倔强地看着威远侯,她的夫君,“什么劳什子话,我这是气昏头了!顾青山,这丫鬟说我们女儿推了她的堂妹,这是污蔑!”
盼月从身上拿出了一枚祖母绿龙凤玉佩,抬起头望向坐在上首的顾老夫人,“老夫人您可曾记得这枚玉佩?盼月记得这是大小姐出生之时,您亲手送给她的礼物,这玉佩是奴婢挣扎之时从大小姐腰间拽下的,这证物我也一直保存至今。”
唐嬷嬷缓缓走近她,仔细地看了看,暗自心惊。她随后回到顾老夫人身边,朝她点了点头。
侯夫人安氏还是硬撑着狡辩道:“这是芸儿的玉佩不假,也有可能是你从她那里偷来的,说来说去你只有一面之词,让大家如何信服!”
隐在侯府众人身后的福伯突兀出声道:“看来侯夫人您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兰香,到你说话的时候了。”
安氏脸色煞白,僵硬地转头望向她的贴身丫鬟,只见兰香缓缓走到正堂中央,恭敬地行了个礼,出声道:“奴婢乃侯夫人的贴身侍婢,几年前在庄子上,奴婢奉夫人之命给大小姐送吃食,曾经亲眼看到大小姐与二小姐不知因何事在争执,而大小姐突然出手一把推了二小姐,随后二小姐便掉入水中。盼月在一旁大声呼救,竟也被推下水。这件事发生的很是猝不及防,起初奴婢害怕极了,便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偷偷躲起来了。”
安氏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恨恨地看着兰香,“你这是栽赃陷害!兰香,你可是我们安家的家生子,一家老小都握在我手里,你糊涂啊!”
兰香平静地抬起眼,反击道:“夫人,人在做天在看!您与大小姐所做的那些事,真以为天衣无缝吗?在您的眼里,我们只不过是解闷的玩意儿罢了,开心的时候逗几句,不开心的时候打骂都是家常便饭。奴婢一家的确都是安家的下人,但当初我的小弟只不过是不小心撞到大小姐,您是如何做的?赏了一顿板子了事,我的弟弟就这样没了!家里的父母亲为此哭得肝肠寸断,却从不敢在人前露出一丝不满,奴婢自那时起便恨毒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