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赫连云天扶着他,上了马,“世子,一路奔波,辛苦了!”
罕拿看向了似笑非笑的赵正,“呼伦台和额朗多呢?”
赵正挽着罕拿的马疆,“两位将军自有重任,三王子不必担心,你的安全自有平凉众人负责。”
罕拿心里涌起了一丝异样,他又看向了与玄甲军混在一块的回鹘军卒。草原上的狼群在这些高大魁梧的黑甲唐军面前,弱小的像是一群细犬。坐下的战马原本看上去还挺高大,可此时与唐军的焉耆大马相比,瘦小得却跟驴似的。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前军已然出了安戎军,车队也随之上路。公主车驾就在身后,众军士整理军资,纷纷上马回望过来。面前的赵正仍旧一副和蔼慈祥的面貌,“罕拿王子,军中粮秣调度,伤兵辎重运输,元良就全拜托你了!”
说罢,他还认真的向罕拿做了一个揖。
罕拿此时明显感觉到周遭已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是此时早已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心中自我安慰,不过是唐军行军准则,不定是何坏事。阿爷说,赵元良不懂军阵,只盼这一路上不要有何差池。平安到了安西,看情况再做打算。若是赵正有什么不对,寻个机会,跑回漠北应该还是有机可趁的。
赵正最后看了一眼安戎军的城墙。
那上面抹上了一层新泥,光滑地像是一面泥镜。
墙头的右武卫收拢了战旗,卷着被风沙侵蚀的旗帜,自墙头下来,小心地套上了旗韬。工匠们掩埋了地道,将地道口填埋的虚土压实,然后坐上了马车,跟随着车队,迎着朝阳向西挺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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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门!”
赵大柱最后一个出城,六个军士在门环上挂上了绳索,“嘿嘿”地使劲,拖曳着新造的安戎军西城门,门轴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响,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大门紧闭,抖落下一阵灰土飞扬,门上的铁环,兀自震颤轻叩。
赵大柱一身皮甲,挂着大斧,翻身上马。
一股风沙袭来,草原上新绿起伏。远处牛羊抬头,静静地望着那行庞大的车队,旌旗蔽日,悄然西行而去。
大队出了安戎军,翻过了山岗,顺着草原与大漠的边缘,日行六十里,一连走了数日。直至第七日,大队刚过白眉军的古城,斥候忽然探报,说是回鹘左部敦王胡咄度已在前等候。
赵正嘴角一弯,笑道:“草原上的老狐狸醒过来了!”
众人哈哈大笑,赵正指着罕拿:“看好三王子!”
“是!”赫连云天与胡一道齐声应道。
胡三大挎着弓,朗多秦背着斧头,随着赵正纵马向前,过了前军不过三里地,遥遥看见一行人马早已等在了烈日下,那边支起了一个凉棚,赵正定睛一看,胡咄度端坐其内,等的是脸色焦急。
“瀚海公!”
赵正下马问候。
胡咄度远远地拱手:“苍宣侯可是难等啊!”
赵正哈哈大笑,“公主仪驾颠簸不得,是以慢了些许!瀚海公在此等候多时了吧?”
“里面说,里面说!”胡咄度拉着赵正的手,进了凉棚。赵正坐下喝了一盏茶,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