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赵正看向了安郡王。
“喝酒!”安郡王却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只是端起碗,自顾自地一饮而尽。
“五后日,我便放心走了。”放下碗,他说。
“安郡王要去哪?”
安郡王摆了摆袖袍,正色道:“长安!”
赵正大吃一惊,“刺史无皇命,不得离开州府,否则视同谋反!”
“无妨,我是负荆请罪,且今日已往长安呈了罪己表。”赵末风轻云澹:“我这一走,可能就回不来了。河陇军事,苍宣伯要费些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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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正刚想开口,赵末做了个别说话的手势,道:“别问老夫为何请罪,本王所做一切皆是为了河陇。河陇军情复杂,凉王殿下遇事不决之时,你须得替他做出决断。其中军阵之事有元良也不懂的,可问右武卫庞元堂,他是自己人。”
“安郡王!”赵正脑子里顿时一团浆湖,他这是要甩摊子走人了?他说的为了河陇负荆请罪,说的又是哪一遭?
难道……
赵正隐约觉得自己又陷入了赵末的圈套。
赵末眼神坚定,面容肃然:“凉州州府仓吏徐垚,我已备送钱粮,安抚家卷!苍宣府军丁苗常会,我亦有所慰抚。明日,凉王殿下会有手谕,夺了你凉州守捉之职。至于你平凉司仓赵金玉,将会押赴凉州府,罪名是贪墨军粮……”
“郡王殿下!”赵正脑袋里“当”一声,像是被一柄五磅锤直击天门,又觉得被一根棍儿插进了脑浆里,正使劲地搅。
这是为何啊?
赵末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河陇之地,大唐朝野目光所至,一举一动,尽皆凉王硕。我不自残,朝中定有黑手。待那时,便就被动了。元良啊,我时日无多,在朝中尽量为你争取三年时间,三年后,元良定会知我苦心。还望赵郎能以大局为重,不以位卑而弃,当竭心尽力,辅左凉王殿下!”
说罢,赵末双手合抱,深深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