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衣知道他不相信自己。

他此刻的状态就跟当初韩子轩向她揭露自己真实身份时一样，他肯定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在拿他寻开心呢，但他比她显得要镇定得多。

柳青衣情绪激动不已，可突然间，她发觉自己被韩子砚拉进了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脖子上，手轻轻抚着她的头发。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像耳语，只有她能听见：“是他威胁你了吗？你知道我不会让我的女人身处险境的。我有能力保护你，告诉我，你说的一切都是受他胁迫的。”

他的拥抱紧实又温暖，可柳青衣的心却碎了。

她快要哭出来了，那些她不得不说的话让她喉咙哽咽。

深吸一口气后，她推开了韩子砚，没给他争辩的机会，说道：“我没对你撒谎，一个字都没有。我和韩子轩合谋算计你，他答应我，如果我嫁给你，他就能治好我奶奶的病。”

韩子砚的眼神变得阴沉，但看向柳青衣的目光依然很复杂。

柳青衣真希望他能用纯粹的仇恨目光看着自己，可相反，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柳青衣在心里呐喊：“傻瓜！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我骗了你！我骗了你啊！”

就在这时，韩子砚的手机响了。

他不停地挂断电话，但打电话的人很执着。

最终，他接起了电话，听到了洛川急切的声音：“韩子砚！你见到柳青衣了吗？我有关于她的重要事情要告诉你。找个没人的地方，别让她听到我要跟你说的任何事。”

柳青衣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但她注意到韩子砚接起电话后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过她。

然后，他把电话调成了免提。

“几天前，倪云裳把柳青衣的手机拿来让我修，我刚刚在修车厂检查了一下，里面有好几个间谍软件，还有一些通话录音！我们公司的私人会议内容全都被录下来了，韩子砚？韩子砚，你在听吗？你怎么不说话呀？”

韩子砚挂断了电话，目光锐利地盯着柳青衣。

柳青衣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但韩子轩迅速扶住了她，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界限已然分明，柳青衣没有把手从韩子轩那里抽回来。

她带着自嘲的微笑回头看向韩子砚。“看，洛川刚刚证实了，还有什么你不明白的吗？我可以给你解释。”

韩子砚的脸几乎变得煞白，脸上毫无表情。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还以为自己终于知道了真相，以为柳青衣就是十五年前救了他一命的那个女孩。

他急切地想见到她，问问她是不是自己在富豪港酒店有过一夜情的那个人。

他极度希望柳青衣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但柳青衣却告诉他，孩子的父亲是韩子轩。

看着柳青衣的脸，这是张比柳寒酥还要甜美、纯真的脸，韩子砚感觉自己和这个曾经与自己有过亲密关系的女人变得疏远了。

僵持了许久之后，韩子砚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柳青衣从未见过的仇恨。

“柳青衣，你干得真好啊！你真是个恶心至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