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砖在脚下崩裂，九道玄黄之气破土而出。林霄听见血管里奔涌的轰鸣，那些沉睡在龙脉深处的山河社稷图正在他皮肤表面显形。

第一缕本源触须刺入胸腔时，他恍惚看见大夏千年的历史底蕴：轩辕丘的篝火照亮甲骨文的刻痕，看见赤壁烽烟在青铜剑刃上凝结成霜。

"以我身为鼎，炼化山河重。"

暗金符文突然疯狂旋转，在黑夜世界中央撕开漩涡。九条巨龙咆哮着缠绕成通天光柱，每片龙鳞都在剥落成流动的液态山河。

林霄的指节发出玉石碎裂的脆响，经脉中奔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裹挟着文明碎片的玄黄长河。

十二编钟同时炸响，青铜音波与龙吟在空中碰撞出炽白火花。

林霄的瞳孔逐渐被玄金色侵蚀，他看见自己的骨骼正在生长出微型山脉，脏器表面浮现出蜿蜒的运河脉络。三千黑发无风自动，每根发丝都缠绕着某个朝代的剪影。

"还不够......"

当最后一片龙鳞没入心口，黑夜世界突然向内坍缩。悬浮的符文化作金红锁链刺穿林霄周身大穴，将他吊在虚无的十字架上。

在酆都古殿，盘膝于蒲团的六道人影，齐齐睁开眼睛，望向天庭的位置，嬴政喃喃道：“终于要融合了吗？寡人准！！！”

“准！！！”

其余五人齐声大喝，不仅如此，国运长河内的众帝王以及霍去病等人皆是如此。

这些声音仿佛跨越无限的空间与时间冲入林霄的识海，识海中翻涌起金色浪涛——那是三皇五帝到近代英烈的意志洪流，是刻在龟甲上的占卜与铸在鼎器上的誓约，是塞北孤烟与江南杏花共同谱写的长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