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上辈子的贺文翊，或许不会考虑这么多，独自一人倒也没什么影响。

因为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说，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但这辈子不一样了，他有爱人，有朋友，有亲人。

有了太多太多，上辈子不敢奢望的东西。

再不懂情谊的贺文翊也知道，他必须珍惜这一切。

他们都为自己设身处地的着想，贺文翊也不想他们对自己失望。

早已形成的性格，撞上周遭改变一新的环境，才会让贺文翊难得生出烦恼。

“如果我一直坚持，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固执又记仇的人？”

“如果我这么做，我哥和陆星澜，会不会觉得我斤斤计较？”

“下次再见到贺白旭，我该缓和态度吗？”

贺文翊想问的问题有很多，只靠自己一个人是想不明白的。

换做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抛之脑后，不再让它们烦扰自己。

可现在贺文翊的身边，有可以倾诉讨论的人了。

贺文翊一点点地说给顾烬，就像是每个情意缠绵后抱在一起的夜晚，平静而和缓。

顾烬一点点地听，撑起半个身子，视线从没离开过贺文翊分毫。

哪怕问题堆在一起像是小山，顾烬也没有展露任何不耐，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不如说，顾烬很享受被贺文翊偶尔像这样依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