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瞧瞧人家姑娘模样,再瞧瞧这几个庄子上,镇上,有那个能比得上。”
老伯眸底的怒火更盛,这两天接触,虽然那兄妹表面说是家里出了变故,不得已四处流浪,可是看他们花钱大手大脚,又对那河渠之事表现的异常在意,还曾经说出来那句话…
……万一,来年五百米外的那些工事就不需要了呢?
能一眼看出来河渠问题所在,还能说出来这句话,这怎么看,他们也不像普通人。
即便真是瘦死的骆驼,那也比马大。
“再看看你儿子,平常议个亲挑三拣四,笨嘴拙舌,今天看见人家姑娘模样生的好,那嘴像中了邪的快板,噼里啪啦响个没完,吃饭都堵不上他的嘴。”
“要模样没模样,要品行没品行,要稳重没稳重,还瞧见人家像样儿点的姑娘就走不动,也就你把他当个宝贝疙瘩。”
埋头吃饭的刘贵动作停了一瞬,而后扒拉筷子扒拉的更快。
老婶子听不下去,气急站起来:“你今天是哪根筋没搭对。”
“咱这不是也就这么一说吗,那具体还不得看两个孩子怎么相处,你这劈头盖脸一顿骂什么意思。”
这两个孩子要是一见面就掐,她肯定也不会说出来刚才那话啊。
凡事都有个万一,正好她们儿子还没娶亲,万一真成了,这不也是一桩美事。
那要是不成,她们还能强按着人家脖子不成?
“况且孩子做什么了?不就夹个菜吗?待客有礼也成什么错了?咱们也事先不知道那小郎君还有这秉性不是。”
老伯不知道再想什么,只是瞪了对方一眼,并没有再继续接话。
自顾自吃着自己碗里的饭,筷子磕碰碗壁的声音噼啪作响。
一顿饭,以鸡飞狗跳结尾。
………
走在小镇的街道上。
这里的繁华程度不知道比京都差上多少,居民穿的衣服也都是以粗布麻衣为主,偶尔有一两个穿着色彩鲜艳的,也都是极其简陋的款式。
苏南初一直低着头,慢半步的跟在男人身后。
过了好半晌,才追了几步男人,问道:“爷在生气吗?”
搅了他的膳,他这性子,哪能受着委屈,不得掀了他们饭桌,再挨个踹上几脚。
沈璟之顿住脚步,神色倒是从容,是淡淡垂了垂眸,狭长的目光看着面前的路:“为何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