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没有使用那种车子,反而是选择强行改装自己手上这辆三轮摩托呢?”
小伙子坦然一笑,开口解释:“穷啊!”
“那玩意太贵了。”
“我买不起。”
“我现在,每个月都要吃药。”
“每年都要花掉一大笔钱。”
“每天和我哥哥,两个人吃穿用度,都要花钱。”
“除开吃饭吃药之外,就没啥多余的钱了。”
朴素的话语,最令人震撼。
谭侨又被这些来自普通人的酸楚,搞得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无语凝噎,稍稍停顿了片刻,才重新开口:
“那我想稍微问一下。”
“就是平常,都是靠什么来赚取收入的?”
小伙子看着地面,淡淡回答:
“一般时候,就是写点艺术字什么的...”
这种人,许多城市的庙会,乡下农村赶集的时候,都能遇见。
用彩色的颜料,粗糙的大号毛笔。
在白色的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些字体。
用这些东西,换取一些钱财。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种行为,其实更像是一种有尊严的乞行。
谭侨欣然一笑,随口调侃:
“看不出来,你还练过书法啊。”
小伙子自嘲般地笑了笑,像是在嘲讽自己荒诞的人生。
笑过后,便用颇为轻松的语气回应:
“啥子书法哦...”
“都是随便写写罢了。”
“有人看中的话,就稍微给点钱。”
“没有钱的话...”
“就没有呗。”
说着,小伙子的神情,也变得落寞了不少。
见状,谭强连忙装作不懂的样子,扯开话题:
“哦,就是平时在路边上摆摊。”
“在地上,或者白纸上写字。”
“然后路人看到了,就分情况给点钱...”
一边说,一边比划。
总归,也是成功将小伙子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小伙子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是...”
“就是这样。”
看着小伙子脸上,几分悲苦,几分淡薄的笑容。
谭侨总是不自觉地回想起之前那位家人全部离世,仅剩一个智力残缺的弟弟与之相依为命的三轮车老大爷。
从那位大爷,与眼前这位小伙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