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碍于谢渠罢了。
想到这里,王仙容眼中有两滴清泪滑落:“往昔他便容不下我,今日之后,大约公主也容不下我了......”
想来这平西侯府,她应是不能再呆下去了。
可她不待在这里,又能去哪?
天地茫茫,她又能去哪?
王仙容想到此处,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最终实在是扛不住,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
另一边,程堰带着金嬷嬷回了春歇院。
推开门时,见院中一片安静冷寂,挂着纱帘的亭子里安静无声,风过海棠,有花瓣纷纷落落,被冷落的秋千也随风微微摇晃。
程堰抬手让金嬷嬷下去,然后进了院子找人,最终在偏厅的炕上找到了人。
她抱着一个软枕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屋中虽设有冬日取暖的地龙,可她冬日时尤其惧冷,故而在偏厅之中便砌了这么一个炕。
冬日的时候烧着,她便能在上头喝茶看书睡觉,一整个冬日都是暖和的。
程堰上前去,在她身边坐下。
秦宜真转头见是他,愣了一下,然后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靠了过去。
程堰让她枕在自己的腿上躺着,手指轻抚梳理她随意散落的秀发,见她一直睁着眼睛看自己,眼中含有泪水,当即心头有疼痛蔓延。
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他困得喘不过气来。
他伸手抚了抚她的眼角眉梢:“王仙容我已经让她回去了。”
秦宜真抓住了他的手,定定地看他:“你心疼她了?”
“我心疼她做什么?”程堰失笑,“我只是心疼你。”
“你啊,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说罚她就罚她,若是她身体无恙也就罢了,任凭你加几个时辰我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