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临郊野,暖阳倾洒,嫩绿的草芽如翠玉般铺满大地,其间繁星般的野花肆意绽放,彩蝶翩跹于花丛。
柔风轻拂,垂柳依依,似绿烟在溪边飘舞。
远处青山含黛,云雾缭绕,更有那潺潺溪流,奏着欢歌蜿蜒而过,时有飞鸟掠过水面,溅起圈圈涟漪,好一幅生机盎然的春日盛景。
许祺安乐的清闲,方忌却无心赏景,它黑亮的羽翅在阳光下泛着幽光,此刻正不安地在枝头跳动。
它圆溜溜的眼睛紧盯着不远处那片草丛,那里似有轻微的异动。
方忌的爪子紧紧抓着树枝,微微弓起背,脖颈上的羽毛也不自觉地竖起。
突然,一只蚂蚱从草丛中惊起,方忌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宽大的翅膀有力地扇动,带起一阵小小的气流。
它尖锐的喙微微张开,目标明确地直扑向那只蚂蚱。
蚂蚱奋力逃窜,在空中左突右闪,方忌则在空中灵活地调整着飞行的角度,几次险些扑空,但它毫不气馁,双翅扇动得愈发急促。
终于,在一次急速俯冲下,方忌的喙精准地叼住了蚂蚱。
它得意地飞回枝头,爪子牢牢地扣住树枝,开始享用起这春日里的美味佳肴。
它本无意吃虫,可奈何自己未生灵智前一日三餐都吃的虫子,如今是习惯了,改不了,只得当做小吃吃了。
许祺安看着方忌这般,语气之中带着些许好奇:“小鸦,好吃嘛?”
方忌活动着身子,落在马背上:“一般,还有多久到驿站?”
许祺安拿出地图:“这我们才出了驿站不过一天多,少说还有两天,而且据说这里可是有山匪的。”
方忌梳理起羽毛:“那山匪关我什么事?”
确实,它一只乌鸦,到时候遇见了,跑了也就跑了,他们又碰不到它。
许祺安却似听见了巨大创伤般,捂住心脏:“那小鸦要弃我而去嘛?”
痛心疾首的张开了嘴:“本以为,我们友谊胜生死,乃情谊至深、重逾千金者。”
眼眸低垂:“不料小鸦如此,甚伤我心啊!”
方忌白了眼,几分无语展露:“那咋滴?我留下来给他们当下酒菜呗!”
许祺安干笑几声:“那不至于。”
两人正闲言碎语间,忽闻一阵嘈杂的马蹄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