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A大笑地调侃,
阮云撇过头去看许少禹,他笑笑没作声,可能对这种玩笑已经很是习惯。
她把书签放回去,又去翻别的书,发现了好多这样的书签,细节不是完全一样,落款的时间不同。
可能是某些个寂寞空虚冷的夜晚,发自内心的杰作。
很突然地,她就想起在亭子里许少禹对她提到的真心。
阮云用舌尖舔了舔前两天刚拔了智齿的牙床,想起李碧华的文章——
有些感情是指甲,剪掉了还会重生,无关痛痒。而有些是牙齿,失去后永远有个疼痛的伤口,无法弥补。
她突然就觉得待在那里有点无所适从,巨大的悲伤莫名其妙地压着她,好像每个人都在看她的反应。
“许少禹,我想起了今天要和室长她们去吃中饭。”
阮云站起来对许少禹说道,没有看他,低头假装忙碌地整理衣服,然后往门口走去。
“阮云——”
许少禹狐疑地喊。今天早上不是说寝室的人今天都出去了吗。
“你帮我顶一把,输了算我的。”
看阮云头也没回地出了门,许少禹急放下手中的牌追出去。
出门惊觉还在下雨,小雨飘飘洒洒地从天空坠落,像一挂巨大而透明的珍珠网。
这种天气的雨总能氤氲出一种忧郁的诗境。
三分秋色,两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落叶,而是点点我的泪。
淅淅沥沥的雨好像下进她的眼睛里。
走着,走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慢慢淌下,
雨水和她的泪混在一起,她有点讨厌这种矫情和狼狈。
“阮阮!”
许少禹在后面叫她。
阮云跑得飞快,她不想让许少禹看到她这个鬼样子。架不住腿短,许少禹几个跨步就追上她了。
许少禹追得匆忙,也没顾上拿伞,就把自己的夹克脱下来盖在阮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