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吗？丹尼尔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同莫顿一道，踏上那悬浮半空的石阶，朝着那座被万丈云气托举而起的巨城走去。

丹尼尔一脚踩在一块青苔附着的石阶上，石阶只是微不可察地一沉，然后缓缓复原。

“不用紧张，吾主力量庇护，即使是稚嫩幼童，也不会在上面摔倒。”莫顿打量了一眼面色有些发白的同伴，突然嘴角上翘，一脸揶揄道，“莫非你是怕高？”

“怎么可能！”丹尼尔反驳道，随后索性眯起眼睛，不去看脚下悬浮的台阶，即使有风自两阶之间的细缝中挤出，骚挠着他的脚踝，也装作毫无觉察。

不多时，比丹尼尔原先预想的要快上去多，两人已然来到黎明城的大门处。

且不说城门巍峨，犹如矗立于灵界风尘之中，一眼望去更像是一座意图记载什么的丰碑。

丹尼尔仰头，目之所及，却无法辨明城门的高度。城门之上，无数块粗糙的巨石以粗野的原始手法堆砌出的城楼，细看似乎还有碎碎的血迹残留，难以洗去。

城门敞开着，还有行人与其间往来。灵性之日的光芒为一切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城门之下，两人踩着石板路延伸至远方。

“这是一座神奇的城。”一路上，莫顿领头，带着丹尼尔在错综复杂的街道上走着。

即使以丹尼尔的记忆力，此时此刻，都不为被这座街道盘桓如迷宫不知东西的城绕晕了。

前脚还是足够四辆蒸汽马车并行的宽敞街道，两侧人来人往，不时有状如蜥蜴、水母一类的生灵游曳，但下一步，一切曾在之景消退，眼前是黑洞洞、乌泱泱的逼仄死胡同。

丹尼尔朝后望去，先前的来路已然变样，分成了未知的两条岔路，不知通往何处。

“告诉过你了，黎明城是一座想象力构成的城市，它是自由的，是变化的，是活的。”莫顿伸手指着道旁的路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