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时候还不到,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知晓如何控制灵气的事情,否则重重封锁下我再也无力带毓儿姐姐逃出生天。于是我的生活中,只剩下了忍耐。
忍住一切痛苦,忍住所有仇恨,在时机成熟的时候,毁掉一切!
“喂,你们不会把她弄死了吧?”
迷糊中一个女声响起,声音有点尖锐,我讨厌这个声音。
“没有没有,夕玫大人,那丫头只是昏过去了而已。”那群人用恶心的声音回答着,我能想象,他们卑躬屈膝的谄媚模样。
哗!
冰冷的污水刺激着我的每一个伤口,腥臭而辛辣的气息随着沿鼻翼流下的水流涌入鼻腔,烧灼般的疼痛让我迷糊的意识在刹那间清醒。我费力地睁开双眼,眼前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随意地坐着,他们个个弯着腰谄媚地围在她身边,想来的她的身份应该不一般。只是在这污秽不堪的监牢中穿着那样无暇纯洁的一身白衣,我突然想笑,笑这景色的格格不入,笑这女人的俗媚和虚伪。
见我醒来,她对那群禽兽问道:“她就是许清懿?”
“是的,夕玫大人。”
她款款行至我面前,目露鄙夷地看着我笑道:“好恶心的模样,好恶心的味道,果然还是这个样子适合蓝月汐那个贱人的女儿。”
这是第一次,从他们口中听到娘亲的名字,原来那个死老头说的都是真的,只是她眼底跳动的仇恨和鄙夷让我很恶心,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被我的目光盯得发毛,凶狠地掐着我的脸,眼露杀意地吼道:“你个贱蹄子,谁准许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找死吗?”
我没有理会她,趁势将她在我唇边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将我无处发泄的仇恨倾泻其上。她的吼叫响彻整个密闭的石室,我觉得好痛快,即便在她殴打我之时,那涌入口中的,不属于我的血腥味依旧让我心底感到难以言喻的快感,连那几乎失去生气的身体在那一刻重新活了过来。
“臭丫头你找死!”
灌注着灵气的一掌将我的脸彻底打得侧了过去,即便如此,我依旧没有松口,带着满口的鲜血,将她手上的肉硬生生地撕了下来。
“呸!”
将口中那恶心的肉块随甜腻的血一起吐出,我挑衅般地看着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虽然我明白此时不应该这般行事,可是,我控制不住体内叫嚣的仇恨了。
“哈哈哈……“夕玫恨恨地看着我,突而爆发出疯狂的笑声,扼住我喉咙的手格外用力,窒息的感觉让我清醒过来的意识又开始模糊。
“仔细一看,还真是个美人坯子呢,长大后应该和那个贱人一样是只只会勾引男人的骚狐狸吧?”
我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容貌,记忆中唯一觉得美丽的就是毓儿姐姐的模样,而且就凭我那伤痕纵横的脸,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恶心的吧。
“不过,就这样毁掉你,似乎也不错呢。”
她松开了手,一脸阴恻恻的笑意。
转身从火盆里拿起一支通红的烙铁,在我眼前晃动着,那飞舞的红色火光,勾起了骨髓里透出的森寒,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是什么。
“贱蹄子,求饶啊,哀嚎啊,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放过你了呢。”
我不是那种吟令清唱,柔弱娇媚的女子,或者说,我根本不把自己当成一个人,只有这样,才不会绝望得死去。柔若无骨,软玉温香,那是与我这一生彻底绝缘的词汇,我只会独看明月清风,不思风花雪月,却让一腔仇恨汹涌。当鲜红的心脏被疼痛缠绕无力搏动,当腐败不堪的身体被剧毒侵蚀,我的绝望,将我的思绪彻底染成无法直视的黑暗。
绝望中无法挣扎难以入梦的夜,死寂的牢笼一派灰暗空冥的回音,辽荡镣铐的脆响,月影摇晃微朦,凌乱的蛛网,无力地任人拖入地狱的门廊,没有哀怜,没有救赎,掐灭了希望的最后一丝火光。
我的绝望被刻入了灵魂,我还记得那些在肮脏的世界里无力魂断的哭泣,踏着她们的鲜血,只有以他们的尸骨为奠,才能安慰那些枉死的灵魂。为此,即便恐惧,我也绝不可能向他们之中的任何人低头,绝不。
兴许是我的眼神已经泄露了我的仇恨,她不再言语,炽热的烙铁无情地落在了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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嗞啦作响的声响无孔不入地随着不断升起的青烟在耳畔回响,空气中霎时弥漫着一股焦臭的味道。透入骨髓的剧痛让我忍不住抽搐起来,我能感觉得到,肌肤与烙铁粘结的痛楚,来回起落间,撕裂和烧灼的痛感彻底占据了我所有的感官,耳际他们的狞笑慢慢消失,连视线亦开始模糊,在那一刻,我甚至在一瞬间有了这样死去也好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