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大哥斩出来的?”司徒亦云咽了口口水,“可法阵不曾破损……”
话音还未落下,司徒亦云便见到司徒问风缓慢地摇了摇头。
“不,其实他的最后一刀,已经斩开了法阵。”
冷风吹拂,司徒亦云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有了一些莫名的预感。
“可为何……”
“因为他的刀,断了。”司徒问风一字一顿,轻声说道。
话音落下,司徒亦云将视线缓缓转向了地上破碎的十几节白茫茫的断刀残片,忽然觉得残片上还有些许锋锐气息残留,也不知是错觉,还是现实。
“若不是在那最后一刀的最后一刻,他的刀断了,或许此刻碎的便是我的防御法阵。”
“他以为自己没能斩开防御法阵,其实他错了,他斩开了,只是他的力道太大,他的刀势太盛,同时他的刀太脆。”
“所以他的刀碎了,他便输了。”
“输的人,其实是我。”
司徒亦云呆若木鸡。
司徒问风眯起眼睛,胸中仿佛有一巨大块垒堵塞,眼中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些茫然的情绪来。
自从离开京都,来到临水县以来,他印象里关于修行的所有事物仿佛都在缓缓崩塌,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一点点拆碎重组。
“小妹,你知道吗?刚才那把刀只需再撑一息,他便能彻底破开防御法阵。”
说到这里,自然而然地,司徒问风的脑海里浮现出了恶血山洞穴内,王守庸一拳轰杀化气境校尉的画面。
那血肉横飞的景象下,是王守庸不以为意的淡然神情。
就好像炼体境做到如此程度,是理所应当的事。
一如方才没能斩开防御法阵,那略带遗憾的无奈神情。
“这世间,怎会有这样强悍的炼体境……”
司徒兄妹久久失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