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贵族的公子从小养婢女做妾侍这事儿,是个不成文的规定,几乎人人都是如此。
谢知行自也是知晓的,但他从未放在心上。
此时面对纪棠的质问,谢知行抿唇点了点头。
见此,夏蝉心中一喜,以为抬妾收房之事有了希望。
然谢知行接下来的话,却给了她沉重一击。
“此事是俗成,并非确切规定,遵照与否全看自身,我并无此等心思。”谢知行这话既是说给纪棠听,也是说给夏蝉和照莹听。
话虽委婉,但意思很明白,他不会收她们为妾侍。
夏蝉一听就急了,“可奴婢二人本就是养做妾侍的,世子不要奴婢二人,定会叫人诟病耻笑,全无颜面立足,说不得……”
“说不得什么?”纪棠接过话头,眸光幽幽地看着夏蝉。
她倒从不知,夏蝉平日里瞧着稳诚恭敬,背地里竟藏着这番心思。
为妾,那就不是与她抢男人吗?
谢知行病才好几日,他们昨夜才圆房,今日她就这般迫不及待了,委实有些欺人。
虽说她被养作妾侍身不由己,但谢知行没有收房之意,她还想逼迫,这便有些过分了。
不,是肖想。
自小被养做妾侍,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真正的缘由是她爱慕谢知行,想要得偿所愿。
“世家夫人,皆需贤淑大度,宽容良善,少夫人若容不下奴婢二人,传出去必会惹人非议,污损名声。”夏蝉捏紧手,使出杀手锏。
纪棠本就身份低微,嫁与谢知行是高攀,若再传出善妒狭隘之名,必会引人指摘唾骂,落个妒妇之名,走到哪都受人厌恶讨伐。
夏蝉笃定,纪棠承不起这骂名。
可她终是小瞧了纪棠。
纪棠身份低微没错,可她脑子又不低微。
“呵——”只听纪棠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不急不徐的开口:“你二人不说,从何传出?还是说,你打算自己传扬出去,顺便再添油加醋的编排几句?”
“奴……奴婢不敢。”夏蝉慌了神,快速思索着说辞辩解,“奴婢对世子和少夫人绝无二心,只是时日长了,自有人会盯着世子和少夫人,暗自揣测议论。”
以谢知行身份,夏蝉此话不假,但……
纪棠看向一旁的照莹,“想要堵住悠悠众口不难,你二人虽为奴婢,却自有风骨气节不愿为妾,世子心慈宽宥不予逼迫,并让我为你二人觅良婿配之。”
“如此一来,不仅无人非议,反倒要赞世子清明不惑女色,待下宽容令人敬佩,也赞你二人不媚权势富贵,高风亮节。”
“如此两全其美,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