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青禾

“虽与她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

突然被李思辰这样发问,李重阳不由得脸上红了一团,连带着耳根子都红了几分,但很快又干咳了几声认真回道:“王爷既知晓,又何须过问?”

“正因如此,我刚才那番话绝不是说假。”

“这样啊,难怪你如此上心。”

“你说的这些本王留意住了,毕竟殿下的话最大。”

他一边说着便先行离开,说不喜欢自然假,若是不喜欢他又何必将人留在身边。

不过等时间将一切都磨平之后,他或许会在考虑开口,却也不想让这些人看出自己的心意。

出了京城后,苏晚瑾便先是去一趟青竹里。

这里一切如故,甚至还上着未燃完的几炷香,她也无暇顾及是谁过来祭拜,但看着杨馨的墓前的依旧摆放着一坛竹叶青,心里便也默认或许是许京墨来过了。

自那夜后,许京墨便未再出现过,转身便投于自己的事情上,或许是生气了吧。

生气自己既做如此选择,千面狐之所以无声无息离开现在都未有消息恐怕也是气愤而离开。

不过这对于苏晚瑾来说却也好,只要不被他们如此操心关注,自己便安心些了。

毕竟被操心的同时,她也总是关注着这些人的安危。

“对不起,爹,我是给你谢罪的。”

“我以后恐怕不会在过来看你了,我做出如此选择还请你不要生气。”

苏晚瑾呢喃的说着,又抽出腰间的匕首扯出一缕青丝随即便割断放置于墓前,跪拜了一番后才离开。

心里却也明白,或许苏轼璃早就与苏晚瑾团聚了吧,只不过是在地下。

离了青竹里后,她也未得空下来,而是直接去了玉木的坟墓中,刚到此处便见一妇人正清扫这墓前的落叶。

许是很久未有人来祭拜的缘故,那周围杂草已然重生,妇人像是先一步注意到了她,眼中透着些许疑惑之色:“不知这位大人有何事?”

苏晚瑾有些伫立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紧接着友好的笑了笑便道:“我在寻一位叫玉木的女子,不知方便问问可有印象。”

妇人听她问话,便挪开了身子开口道:“就在这里。”

循着话看过去后便是一座墓碑,同时刻着玉木两个字,妇人将扫帚放置在了一旁先一步蹲下身子烧起纸钱来:“这孩子的经历,那日我已经从祭祀大人口中听闻了。”

“也难为祭司大人一片心,既亲自过来为她如此。”

苏晚瑾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回想起江池柔的话,似在确认一般:“你是玉木的婶婶?”

她听到询问抬眼望了过去很快又收回了目光,语气不冷不热回道:“不知大人有何事相来?”

她只是想过来祭拜,没想到却刚好遇到了玉木的婶婶顿时不知该找何理由:“我是她的旧识,此次来祭拜一番便走。”

妇人面容显得有些焦脆,明显已经年过30,身上的衣物布料尤为简朴,跟苏晚瑾身上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此事本不是由我来负责,只是奈何我的丈夫,也就是玉木的哥哥,公公婆婆都在那场饥荒之中逝去。”

“如今便也只剩我独自一人。”

她说话的功夫,苏晚瑾已经只身蹲在了另一边又保持得体的距离,烧纸钱的手微微停顿,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说什么,只是被那深深的自责与愧疚填满。

等扫了墓后,苏晚瑾才起身将腰间的荷包递了过去,又像是怕她不收一般又道:“之前我借了玉木不少银钱一直未还,此次来也是还了还钱。”

“却不想她已经逝去,你既为她的婶婶便收下吧。”

“否则我心中难安。”

妇人看了看她手中鼓鼓的荷包递了过来不由得有些诧异,却未多说什么接了那袋银钱:“那便替玉木谢过了。”

“无事,这本就是玉木的钱财。”

“玉木既为我的友人,友人之亲我一同相待,倘若婶婶若是遇了难处便进京来寻我,或者写信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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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驿站之人说一声王府宫雀,他们便知晓了。”

“王府?你是忠顺王爷殿下的人?”

夫人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惊,眼里诧异的神色不变,语气满是质问。

见她态度突然骤变,苏晚瑾也有些没反应过来继续道:“我在王府当差护卫,有何需求都可来寻我。”

“只要我能帮得上的。”

她的话才说完,妇人便脸色极其难看起来,又多了几分愤恨一步步逼近而来:“明明是你们害的我妹妹如此,如今却跳出来一副好人的模样!?”

“还请劳烦告知王爷一声,我们虽贫苦,却也未失了志气,不可能收一个杀害我妹妹凶手的银钱。”

“还请大人回去吧,我们无需你过多怜悯!”

她一边说着便甩袖将那袋银钱往苏晚瑾丢了过来。

苏晚瑾看着地上的银钱许久不再吭声临走之前只留下了一句对不住,说着便上马离开。

心里再次乌云密集起来,如今却也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在究竟在做什么了,明明有许多更好的路选,但自己却偏偏选了一条最让人煎熬的路径。

回了京城之际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夜幕的灯火降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她整身游走于人群之中,双目空洞盯着那些脸上带着笑颜的人。

这一刻她突然倍感孤独,怀念起往事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心酸,又觉得心中堵的慌转身便随意找了一家酒楼,上了最贵的雅间二话不说开始开始默默的饮起酒来。

“记在忠顺王爷的账上。”

苏晚瑾醉醺醺的说着,脑袋只觉得昏昏沉沉却也觉得这种感觉不错,无暇在思考许多。

酒楼小二听到她的话,只觉得是一个醉汉的口无遮拦之语,桌上的菜肴未动一口,酒水却喝了好几壶。

“拿纸笔来,你们酒楼顶处不是挂满了诗幅吗?我也要写首上去丢丢人。”

只听到苏晚瑾突然开口道,又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便直接往酒楼的顶端而去,小二见她这副样子,听说话声音明显是个姑娘家,又着男袍,腰间还佩着匕首想扶也不太好伸手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