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夜宴刺杀

李思辰眉眼含着笑,又从袖子里拿出一粒药丸,蹲下身子递了过去。

“大理寺那夜,这是你欠本王的。”

他轻声冷道,千面狐听到这里微愣但很快沉默了下去,又看了看那颗手中的药丸,深处的记忆顿时如同火花一半炸现出来。

他手中拿的正是苏晚瑾想要救毒发病倒的李思辰而从琉棋手中拿出来药丸,而且是唯独那一颗。

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没有用,一直保留到现在难道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千面狐拼尽全力将药丸咽了下去,昔日合作的关系,与大理寺那夜的愧疚在这一刻瓦解。

“现在我已经不欠你的了。”

“但我不会松手的。”

两人交谈之际的功夫,千面狐用了药便像是再也撑不住一般昏了过去。

苏晚瑾身体已然渐渐的好了起来,痛感也退了下去同时捡起地上掉落的剑,又冷眼旁观似的看了看地上江池柔的尸体。

这一刻她心里早已经心灰意冷,也明白了或许这就是一个诅咒,自己越重视什么就会越失去什么。

在不知不觉之中苏晚瑾已经将千面狐视为珍贵之物,说没有感情不假,但却也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而再一次丢掉性命。

或许这就是凌执意让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即便这一条路犹如地狱,她也必须继续走下去,重新拾起武器再次做回以前。

并没有好怕的,只是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点罢了。

“阿瑾!”

好不容易寻到这里来的洛亦水看着苏晚瑾弯身捡起了地上的剑,旁边则是躺着千面狐与江池柔的尸体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他就知道李思辰是不可能如此大度的。

而一切作俑者李思辰却只是露出淡然笑了笑站在一旁,

他快步冲了上去同时拔出了剑直朝李思辰而去。

但李思辰只是站在原地不为所动,仿佛丝毫不将他的攻击放在眼里,正当他一步步接近,距离越来越近之际。

同时那把长剑已然挥了出去,但很快只听到一阵碰撞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剑刃发出的颤抖。

苏晚瑾直接横手反拿抽出剑挡住,眼中锐利的眸光直视着他,良久才毫无感情的留下了一句话:“停手吧,洛亦水。”

“我既然答应了,就必须要这份职责做到底。”

“从这一刻起,我将护卫忠顺王的安危,即便是任何人都不行。”

洛亦水手臂本就扎了刀,伤口未愈合并没有用多大力气,刚赶来看到这一幕听到这几句话的李重阳与泷鸦眼里惊悚的神色不退,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也不知是被气到,还是那刀口上有毒,在听到苏晚瑾的这些话,露出那认真严肃的表情明显不是玩笑话的样子,洛亦水顿时抗不住一般,精神直接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昏了过去。

紧接着脸色也跟着惨白起来,侍卫连忙扶住了他。

“还不扶大人去歇下请大夫?那位伤祭祀大人的女刺客可有解决掉?”

“既敢在天子的眼皮子底下动手,为了殿下的安危这种人速速不可留。”

李思辰开口道,侍卫回了一声便扶住昏迷的洛亦水离开。

见洛亦水被人扶住离开后,苏晚瑾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将刀收回鞘之中,不管身后李重阳如何叫唤她也不在回头,而是紧跟在李思辰的身后迅速的离开。

泷鸦脑袋已经乱成了一团,脸上不悦之色未退,赵平到了之后先一步探了探地上两人的鼻息又转头开口道:“少主,这个姑娘已经没有气了。”

“千面狐还活着。”

听到赵平的话,泷鸦也来不及顾忌为刚才的场面而感到难过,快步过去细细探查了几番,李重阳则是只身蹲下查看起身上的刀口来。

见琉棋要跟着去,赵平连忙拦住她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跟上去:“琉棋姑娘,你不能去。”

“苏姑娘她不会让你跟上的,你明白的。”

“刚刚她那番话你也听到了,不是吗?”

“如今跟过去,只会给你家小姐添麻烦。”

琉棋那双杏眼挂着泪珠,忍不住拿起手帕啼哭起来,但碍于对面之人是忠顺王,而赵平等人又是忠顺王的手下,为了不给人添麻烦也只能老老实实的伫立在原地。

“带琉棋姑娘回去。”

泷鸦冷言开口道,赵平点了点头随即一边安慰着琉棋一边护送她离开楼阁之中。

李重阳提着灯火看了看上面的刀口,细眉微皱许久便突然不想在观察一般有些颓废之色坐在了一旁。

待泷鸦起了身,站在一旁的侍卫才将千面狐抬了下去,又着人去请了太医。

“那些伤口不可能是苏晚瑾的造成的。”

“其实你心里早有数了。”

“还有什么好看的?”

李重阳先一步开口道,目视着前面开始清扫起来护卫的身影。

泷鸦吱声不语,良久才嘲讽似的笑了笑:“我只是想知道,你那位兄长究竟做了什么,既然能让苏晚瑾她这么听话。”

“刚刚你也看到了,她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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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被她认定的事情,我们无论如何都拉不回来,除非只有她死了。”

泷鸦的心里早已经是千疮百孔,这一切的斗争都让人感到疲劳,但苏晚瑾还在这里他还不想就此离开:“我会继续掌管寒鸦阁的,将军殿下有何事吩咐我们即可。”

他一边说着便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只想搞清楚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也要等千面狐伤势好了后才能知晓了。

………………

“你听说了吗?”

“听闻刑部白尚书深夜在家中遭人抹杀,前些日子便有传闻他暗下连结涌动反叛残党等人,有反之心。”

“既被莫名刺杀,恐怕此事不假。”

“大理寺新上任的赵大人去查了,说是脖颈处被一刀致命的,但却没有任何有证之物。”

“虽不能马上死,但是却也无法呼救,只能感受着痛苦一点一点的死去。”

“这是何等残忍的手法,还不如一刀来了的快活。”

开春的夜一如既往多了几分浓稠之调,距离上次事件发生已然过去了几个月。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也渐渐的淡忘了以前反叛党陈褚之事,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依旧投入节日的氛围之中。

一盏盏明黄色的花灯挂满京城路边,摊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他透过那双漆黑的眸光,感受着那火光的跳动。

身处于暗巷之中,与巷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泷鸦接过了对面递过来的册子翻开大概看了一眼又抬眸望了过去,语气虽然透着淡漠却又说着关心的话语:“你需要休息了。”

对面之人,一袭白纱交领上衣与下裙,外加白色的大袖衫,上衣与袖衫外套布满银白丝线绣制而成的稀碎雏菊花,花纹精美,这火光的照耀下同时透着流光溢彩感。

乌发高盘而起露出光洁亮丽的额,用一只白玉琉璃长簪横插,侧处则是小巧的珍珠流苏簪点缀,剩余的长发用红色的发绳扎紧披在腰间处。

羽似的睫毛下一双柳叶眼却透着锐利的锋芒,姣唇略下垂使得整体的温婉透着一股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