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亏欠的尖刺在一次次夜晚失眠的内耗中扎入黄清德的内心。

即便许清翠不去说，他也觉得自己着实亏欠了对方。

但他其实该做的都做了。

林宣望着对方，只觉得对方也改变了很多，不像是以前那样了。

没那么固执了好像。

“见一面么？”林宣问道。

“或许是该去见一面。”黄清德说道。

他在许多个夜晚都在聊天框敲下了一些字，后来都删除了。

“那我去告诉他，这两天他或许就会来找您。”林宣松了口气。

至于自己的事情，好像也被李梦昕的一堂反方向的教学给弄得没什么了。

时间带走了许多当时的情绪。

黄清德有些缓慢的点点头，终是摘下那一副老花镜。

林宣和李梦昕离开了。

只剩下他呆呆愣愣的看着那一幅太极图。

直到许清翠去叫他，他才发现自己好像睡着了。

“老了啊。”他沉重的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望向窗外。

从这里，他能看到林德的训练场，只是看不清。

眼前似乎雾蒙蒙的一片，被什么遮住了。

“我在你枕头地上找到了这个。”许清翠走到他的身边，手里拿着一个戒指盒。

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枚钻戒。

黄清德又是一愣，他知道自己没准备这个，更不会出现在自己的枕头底下。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可他面对许清翠有些随意的目光，终是咽下了原本要说的话，只是如同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话一样说道：“我老了...”

声音好似枯木在时间中破碎一样。

“我也老了，勉强比你精神一些。”许清翠说道。

有些话，过了太久都没说出来。

“谢谢你...帮我从枕头底下找出来，我老糊涂了，记不清了。”黄清德说着，拿过那个戒指盒。

许清翠苍老的面庞上终究是露出些许笑容。

另一边林宣在李梦昕的指挥下，回到观江小区。

林宣拿出笔，在一块块的镜面上写上一些字迹。

“有大事，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