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出于轻视还是不愿滋扰,丰山骁骑并未在库西部驻军。
但每日都会有人来巡查。
这种霸道作风,库西部没有一个敢言语的——毕竟那座巨兽围成的大营实在太恐怖。
别人移动要塞都停在你家门前了,难道还要拎着弯刀去搏命争尊严不成?
库西部索性敞开大门,无不配合地接受巡查。
头一天来巡视的还好,只在村落绕了一圈就走。
昨天却来了两个兵油子。
进了村子贼眼溜溜在女人身上看,后来见库西部女人都爱将脸涂得脏兮兮,又开始索要钱财。
但库西部的金银大半搜罗送去黑石部祭祀了,哪还有闲钱。
这两兵油子骂骂咧咧,最后硬从村长家掏了两块骆驼刺粉烙的干饼和一袋沙鼠肉干走。
秦璎听得皱眉,一是为这些沙民掏空家底祭祀她觉得不妥,决意稍后把那些小金首饰还回来。
二是……
“那两个人,有在族中喝水吗?”
原本秦璎猜测,可能是这两人不适应库西部的水,肠胃功能紊乱之类。
可现在听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愁得眉毛都耷拉下来的老村长,听见阿曼转述的疑问苦涩一笑。
“他们的水,比我们的好,他们都不喝的。”
豁牙老村长的表达能力实在有点差。
但秦璎还是确定了一件事,那两个士兵确实没喝过库西部的水。
至于投毒之说就比较荒诞了,沙民哪有那胆子。
她叹了口气,重新找到丰山骁骑的人。
“这位官爷,实不相瞒库西部中,今日也险些死了一个孩子。”
“同样是腹泻不止。”
其实二者不一定有关系,秦璎这样说只是为了先卖个惨,尽量洗清投毒嫌疑。
恐他们不信,秦璎还带着人去了一趟那孩子家。
事情发生太快,小孩还还光着屁股蛋,身下草席上也没来得及收拾,狼狈残样不像临时伪装。
来交涉的丰山骁骑军士面色缓和了些。
他蹲身摸了摸小孩的脉搏,见脉弱确实险些命悬一线,这才站起身。
他见孩子的母亲手中捧着木碗,问道:“喝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