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少年,为什么好像以前过得很惨的样子?
她这才想起,她似乎并未好好了解过他的过往。
看着蹲在她面前,像是只大金毛般憨厚的韩烈,不由生出了一点愧疚。
她迟疑问道:“那你父亲母亲呢?”
其实从方才的话,秦璎已能猜测到韩烈父母只怕都已经不在,也没有什么靠得住的亲戚。
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触及韩烈的伤心事。
韩烈却很坦然:“我母亲生我时难产而亡,父亲在七岁时因任务阵亡。”
说罢,他看秦璎好像愣住有点难过的样子,急道:“不过,我父亲的袍泽,像陈叔他们都很照顾我的。”
“那为什么小时候还会饿肚子去铁匠铺帮工?”
秦璎生活在古镇,耳濡目染知道不少旧时候的事。
古代最苦的就是学徒帮工,长时间在高温烟雾和噪音中工作,干着非常繁重的活。
动辄被师傅打骂。
若不是讨口饭,想来韩烈不会去干这活。
韩烈垂下眼睛,半晌才闷声道出缘由。
父亲去世后他被送到了舅舅那,他舅舅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多养一个孩子对他们来说是大麻烦。
韩烈小时候身体壮随时饿,一直都吃不饱。
没有父母的孩子,是浮萍是野狗。
韩烈父亲的抚恤和陈叔等人的接济送到舅舅家去,都得先将就这舅舅家的哥姐弟妹,余到他这剩不了什么。
“舅舅舅妈也很辛苦。”
韩烈不怨谁,这年头养一大家子都不容易。
秦璎听着莫名难受。
她和韩烈有些相似,不同的是她的外婆很好。
大舅很好,就跟舅舅离了婚的舅妈都是一顶一的好人。
童年时的秦璎,得到许多的爱。
她迟疑了一下,举手摸了摸韩烈的脑袋。
可能是看她表情有点难过,韩烈急忙找补:“我十三岁就自立门户了。”
“还攒钱买了间小宅子。”
“虽然有点小位置有点偏,不过家具都是我亲手打的。”
“对了,我还会木匠活,也是……”
也是小时候没吃上饭,去打黑工学的。
韩烈本意是想说自己过挺好来安慰人,没想到越说越起了反效果,便讷讷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