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吃了药,感觉好点了吗?”
“嗯嗯!牙巴骨不发紧了,手也不再颤抖了,就是还有点流哈喇子呢。”妈妈秀兰用呆滞的目光看着山娃回答道。
“别着急!明早再吃一顿就好了,一会儿困了就睡觉吧!等明天好了,一定要洗洗头了,头发太脏了,不洗干净会不舒服的。”
她又愣愣地,所问非所答的冒出一句:
“你啥时候带我去找你老弟弟小三宝啊?老是糊弄我,不带我去找!”
“我今天没得空啊!不是砌院墙了吗?等明天你把头发洗净了,我就带你去找好吗?”
“呵呵!好好!明天可一定去啊!”妈妈秀兰似笑非笑的,露出了期待的目光说道。
山娃一边点着头,轻“嗯”着,一边走出了西屋,迈出了当院的大门口,径直朝着姥姥家住的方向庄东头走去。
数九寒冬的夜晚,北风嗖嗖,吹在山娃的脸颊上,像刀刮得的一样疼痛。他大步流星的走在马路上,在路过供销社时,正要关门时,他赶紧为姥姥买了两斤糕点,又给二舅买了瓶北京二锅头白酒。他带着礼物,就走进了姥姥的家门。。。。。。陈家大院。
姥姥家靠近大队的庄东头,院落在马路的北侧,坐北朝南的五间青砖瓦房,正中间有一条人行道,从前院大门进入后,穿过人行道,就进入了房门。东边厨房半间、一间大屋和一小间耳屋老舅居住,西边厨房半间、一间大屋二舅居住;一小间耳屋姥姥自己单独居住。也就是说姥姥自己单过,供养费由三个舅舅分担。大舅分家后,在庄北侧后上坎新盖了三间瓦房。
山娃穿过了人行道,进了房门厨房间,再开后门,由后院走进了姥姥住的耳屋,进屋后把礼物放在了红箱子上。
只见姥姥拧着小脚,盘腿打坐在火炕上,嘴里叼着长长烟杆的旱烟袋,烟袋锅里随着姥姥抽烟的节奏,一闪一闪的冒着火花。花白的长发在脑后盘成了一个纂[zuǎn]儿,瓜子脸上长满了皱纹,老眼昏花,但目光却炯炯有神。
她惊愣的注视着山娃,半晌也没醒过神来,还是山娃向姥姥打着招呼说:
“姥姥!我回来了!我带着妻子刘荣荣和女儿小美美回家来了。”
姥姥端详了半天,才从惊愣中醒过神来,激动地满眼都是泪水,脱口而出:
“你!你不是山娃外孙子吗?是啥时候回来的呀?收到姥姥给你去的信了吗?快坐下!”
“是啊!我是山娃呀!我是昨天带着她们娘俩到家的,收到了姥姥给我的信,我是一边哭着一边看完的,真想不到,我妈妈病成了那样。没办法,思来想去,只能把妻子刘荣荣带着女儿小美美,送回家来让刘荣荣照顾母亲。我有工作,不能长期陪在妈妈身边啊!”山娃向姥姥汇报着想法,情不自禁的也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