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父亲眼里的孟晓悠,不知天高地厚、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野丫头。
实际上的孟晓悠,撞了个额头,都要把小油壶挂在翘起来的蘑菇嘴儿上,板着小脸蛋牵着裴斯年,细细碰瓷:
“泡面加火腿,我要煮的,筋道儿,不吃蘑菇!”
“嗯!”
“晚上我们睡哪?我要超级豪华温暖的大床!”
“嗯。”
“还有还有,铁锹我要镶金边的!”
裴斯年顿住,然后若无其事地颔首:“嗯。”
镶金边而已,不过分的。
“还有还有,等下次出去,我要抓一只丧尸当爹!”
“嗯?”
“哎呀!”蘑菇猝不及防被敲了额头,条件反射眼泪汪汪地捂着额头,眼睛圆溜溜,控诉男人的恶行。
“你干什么?”
基地内,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十米内,所有人都感受到一股子寒意。
末世里的人早就学会了趋利避害,看了两眼热闹,瞬间躲远了,免得被殃及池鱼。
“你刚才说什么?”裴斯年用敲了蘑菇伞伞的那只手推了推眼镜框,镜片下的眼睛倒映着她茫然的神色,薄唇略微勾起,做出一副平常人很容易就能勾出的微笑。
孟晓悠看呆了,她几乎很少看见他笑,这一次深得体会,他的笑容和他一样冷。
都快把蘑菇冻成蘑菇冰雕了。
心里毛毛的。
她不明白哪里说错话了,试探性地说:“我要找爹?”
胆小菇没有人类所谓的亲情概念,她陷入沉思,找个爹很难吗?
但观看裴斯年没有变化的表情,显然不是找爹的问题……那是?
“抓一只丧尸当爹?”
孟晓悠敏锐地抓住重点,在听到丧尸两个字的时候,裴斯年的眉宇略微蹙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