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抹净指腹,那妃色无纹的绢帕被随意丢在桌上。

皇帝抬头,“怎么,不高兴么?”

江如吟微笑,“没有,只是在想事情。”

“左右不过是请安折子,毫无新意。”皇帝合上奏章,缓步过来拥着江如吟坐下。

将托盘上一柄白玉如意取下,那底座上赫然是一道提花织锦缎的御用密旨。

江如吟目光清凌凌的,“太后娘娘赏了弘历和弘昼一对玉佩,臣妾私心想着作为庶母总不好没有表示。请皇上为臣妾斟酌一二。”

皇帝呼吸都放轻了,只下巴微抬,江如吟余光就看到明窗附近似有影子闪过。

皇帝翻看密旨时,江如吟便拿着玉如意把玩。

半晌,皇帝默然开口:“看来皇额娘很欣赏你。”

江如吟眨着眼,灿然一笑,“臣妾这样的女子谁会不欣赏呢。只是皇后娘娘雍容贤良之姿犹在,臣妾是段段不敢收着的。常言道长者赐不可辞,这样紧要的东西,臣妾思来想去唯有交给皇上了。”

江如吟神色真挚,皇帝眼中犹疑之色潜伏在幽深的瞳孔里。

他忽而一笑,“你做的对。”

“那皇上就奖赏臣妾帮臣妾挑选吧。”江如吟眼眸弯弯,像极了狡黠的狐狸。

皇帝随意瞧了眼,拿了个玉扣子捏在手中把玩,“都是好东西。你是他们的庶母,你用了心,他们就该知足了。”

江如吟扬眉看他,“既如此,日后若有人说了臣妾的心意,臣妾可就要拿这话堵他们了。”

“尽可。”皇帝同样扬眉。

江如吟大为满意的点了点头,眼睛都眯了起来,“还有一事,先前御书房仅有两位夫子、一位武学师傅、一位骑射师傅,三阿哥长成后几位师傅都回家暂休了。淑和和温宜公主都是和宫中女官学习的宫规礼仪,还未有聘请儒学师傅、和女骑师傅。弘历和弘昼已经回宫,几位夫子、师傅臣妾已经着人去请了,只是女学师傅还未敲定,请皇上示下。”

皇帝闻言若有所思,“不必,学习过宫规礼仪、女四书即可,过慧则生事。”

江如吟认真听着,浅笑不语。

皇帝偏头,补了句:“你这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