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怀中微微颤抖的身躯，皇帝后悔极了，早知如此实在不该那时候将江如吟留在圆明园。哪怕是让孩子自然流逝，也好过让她觉得是自个没有保护好孩子才致滑胎。

很快，江如吟收敛了情绪，眼睫被泪水凝的又密又长，她强颜欢笑的抱歉道：“都是臣妾不好，有皇上和弘暄，臣妾该知足的，臣妾，臣妾...呜”

皇帝心痛不已，忙拉住她的手，“朕都知道，是朕没有安排好，我，唉。”

江如吟哽咽着，起身行了大礼，“皇上恕罪，请皇上原来臣妾这样实在无法伺候皇上。昨夜臣妾又梦见了那个夜晚，梦里那个孩子还在，可是我真的好害怕...臣妾想闭宫几个月，吃斋诵经为那个孩子祈祷，保佑ta来世投个好人家，平安一生。”

到最后，江如吟已经是泣不成声。

皇帝叹谓一声，从昨晚江如吟夜半惊醒，自己就有所预感，只是没想到江如吟竟然直接想着闭宫。

抬手叫所有宫人退下，“罢了，朕总想着还有机会弥补，可朕忘了斯人已逝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重来的，我允你了，吟儿。”

江如吟这才起身，只是眼周的脂粉已经斑驳，露出了红肿的皮肤。

皇帝小心的吹了吹，安慰道：“弘暄已经是个半大的小子了。你觉得是让他这段时间在我这儿养心殿的后殿住着好，还是在你身边好。”

江如吟为了营造出这样的皮肤效果，在皇帝上朝后用蜡烛熏了许久的眼睛，现在确实疼的可以。轻轻碰了碰眼尾，江如吟垂眸道：“臣妾希望弘暄可以留在身边，明年弘暄就要搬去阿哥所了...”

皇帝心念一动，最终还是按捺了下来，“我也是这样想的，让他多陪陪你。”

这样最好。

江如吟抬头，深深地凝视着这位日益衰老的帝王。

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