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旭烈部来打秋风了吗?”张敬之阴着脸问。
何必胜瞪了他一眼:“没有。”
“没有?那练饷就该收回!”张敬之突然大声说道,“国库已经快空了,还要为这些子虚乌有的事买单,我中土还要不要过了!”
何必胜这会却没有发脾气,笑道:“张大人,这五百万两都化作了三藩的军械、战马和粮草,张大人要收,你去!去找三藩的兵士们收,我何必胜可没这个能耐!”
“你……”这回轮到张敬之咬牙切齿了。
“欸,如果真是这样,这钱也没算没有白花”。端王又出来打圆场,“不管怎么说,都是加强了边军实力,震摄了旭烈部。今年不来,不来就好,省得边地百姓遭殃啊。这五百万两,户部还是呈报庭议吧。”
“看看,还是端王殿下有水平!不像某些人,咬着银子不放!”何必胜狠狠白了张敬之一眼,总算长长出了口恶气,轻松地坐回了椅子,坐下来后还不忘冲张敬之挑挑眉毛。
张敬之新官上任,自是有一番革除旧弊的抱负,怎么受得了何必胜这般挑衅。
何必胜屁股还没坐热,他就腾地站起,两边的帽翅,也是忽上忽下地摇。
“王爷,这练饷若是只有今年,臣也就不争了。只是西北三藩年年报,兵部年年给,国库年年亏,臣蒙受圣恩,新任户部,掌管国库盈亏,不得不尽职守,翻查历年旧帐,自宣德十一年至今十五余年,年年如此,请王爷明鉴!”说完,张敬之低下头,向端王深深做了一拜,一副追究到底的架势。
端王一听,颜色一变,两眼横扫向何必胜:“何大人,是这样吗?”
何必胜微微低下头,右手摸了一下脸颊,嘴里嘟囔道:“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兵部为何不驳回,反倒年年批核?”端王装出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厉声质问。
“这...这...”何必胜结巴了,数次看向左明义,脸上弄出一副想答又不敢答的样子,摆明是在暗示端王,此事跟左相有牵扯,别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