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沐天风有什么苦衷，也不管他沐天风当年压制宗门内的反对之声有多么艰难。

总之，秦明道可做不到这么大度。

……

时隔许久再度踏上停云峰，秦明道忍不住目露追忆之色。

峰主大殿门前的那棵桃树下，陈旧的楠木躺椅还在安安静静的放置着，它曾经陪着秦明道度过了三十个孤孤单单的年头。

再度躺上去，感受着熟悉的晃动，秦明道轻轻闭上了眼睛。

而这一睡，再睁开眼时已是第二日的清晨时分了。

阳光穿过浓雾，停云峰笼罩在一片霞光中，一如曾经那般模样。

宁静，温馨，奇妙又美丽！

秦明道缓缓起身，信步走下山头。

这一次回来，他没有去看师父萧庭山。

多少想说的话几十年来已经说尽了，其他的，就等到真正见面的时候再说罢。

来到宗门广场，偌大的地盘已没有上一次来时那般人山人海的模样，稀稀疏疏的一千多人站立着。

见到秦明道出现，众人的眼睛瞬间落在秦明道身上，没有人开口说话。

只有萧条，孤寂，落针可闻的寂静。气氛沉重到凝固一般。

场中，只有秦明道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极具节奏感的响起，而众人的目光，也始终跟随着秦明道的移动而移动着。

秦明道看到了众人脸上的落寞，迷茫和悲凄。

他不禁心生感叹。

老人迟暮，英雄白发，或许便是这样的心境吧。

“拜见老祖！”

等到秦明道走到众人面前站定之后，参拜的声音响起。

没有曾经那般惊天动地，稀稀疏疏。

秦明道明白众人为何会仿佛失去了所有心气一般，曾经宗门那般辉煌，一夜之间变成这样，巨大的落差足以摧毁任何人心里的傲气。

但选择留下，亦足以证明了他们的忠诚和信仰。

秦明道没有多言，目光扫视着众人，开口道。

“本座今日到来，只为告诉大家一件事……那就是玄道宗，一定可以重塑曾经的辉煌，八荒，也不会就此沉沦。”

“我，秦明道，玄道宗老祖。在此郑重承诺，本座不是异端，你们也不可以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从今以后，八荒不尊天道，只尊我，秦明道……”

这一次，秦明道不打算跟众人打哑谜，因为没有必要。

他们已经选择了留下，那他们希望看到的，绝不是一个和他们一样茫然无措的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