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修士联想到了许多。

他们不能质疑天道，不敢质疑天道，因为那代表着大不敬，代表着质疑他们自己。

如果天道有错，那这个世界还有意义，还有希望吗？

那个站在世界顶端，俯视着众生，为众生提供庇护的存在不会有错。

若不然，这方天地岂不是注定黑暗，注定没有公平？

所以，天道不会错……而那个错的人，一定就是他们曾经苦苦追随膜拜的英雄。

“他是异端，他是邪恶，是天道的敌人……”

有修士看着秦明道，面目狰狞，好似经过了无尽的挣扎终于怒吼着出声。

无数人深受感染，看向秦明道的眼神同样满是悔恨与恐惧。

其中，也有极少数的几人仍旧保持着清醒，他们脸色苍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不会的，秦前辈大公无私，灭了太初圣地，还我等公平公义，他甚至没有拿走太初圣地的一草一木，只是取走了几颗九转金丹，他怎么会是异端，不会的……”

他们呢喃，呓语。

道心疯狂震荡，好似下一刻就要面临崩碎一般。

因为他们不愿质疑秦明道，不愿质疑心中的英雄，所以他们站在了天道的对立面。

第一次对天道产生了质疑。

这种质疑不单单是对天道，更多的是他们对自我的质疑，对他们人生观的自我质疑。

所以他们的道心不可避免的面临着崩碎。

其实他们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究其原因，还是他们不想质疑秦明道，质疑天道又质疑得不够彻底，两相为难之下不知该如何自处。

他们如果愿意一心追随天道，那他们的道心只会稳固无比。

相反，他们质疑天道，对秦明道充满着绝对的信任，他们的道心也同样不会崩溃。

就比如蛮干兄弟二人。

蛮战倒是有过一瞬间的迷茫，但很快恢复清醒。

天道，如果天道真的做什么都是对的，那他自己也不会在三千年前乘坐摆渡船来到九州。

所以天道，不外如是！

至于蛮干，则从始至终没有半点动摇。

天道是什么东西，天道救过他的命吗？天道带他横渡过界海吗？天道悲天悯人，惩恶扬善吗？

都没有！

但这些，秦明道都有。

所以，他的心里，秦明道就是他的天。

就算秦明道是异端，蛮干也甘愿一心追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