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狗抬起前爪扬了两下,便吐着舌头头也不回的钻去了屋子后头。
吕回回一张老脸上气急败坏,站在原地也没有去追,只是冷哼一声的抬起了脚,看着被泥土沾湿的布鞋骂道
“倒霉玩意,养你?早知道当初就给你卖给吃狗肉了!呸!”
吕回回蹑着脚尖,踏在院中仅有的石砖上回了房中。屋内也就是几件汗衫收到了床上散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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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木桌上放着没点燃的油灯,桌角还垫着两块石砖平稳。
上面孤孤单单的放着一个瓷碗,半杯残酒只剩个碗底。
吕回回将鞋子换下,换上一双草鞋,在一览无遗的屋子里找了一个角落把布鞋一扔,打算天气好了再换洗。
随后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借着屋内昏暗的光线,摇摇晃晃的端起酒杯。
方正的脸上悠然自得,天气不好他才懒得在城外的酒楼间跑呢,万一跑丢一只鞋可亏大啦。
“呀,莫兄弟最近有事啊?也不知道上次有没有帮上忙,听说杭州城里好像出了一档子事这不知道和我这兄弟有关系吗?”
“嗯~~”
吕回回一口干尽碗底的酒,咿咿呀呀的打算回到床上趁着酒意睡个好觉。
可这时小院的木门被轻叩出“砰砰”声。
“得了,这鞋先甭洗了嘿……”
吕回回听到了敲门声,又弯着腰,从墙角捡来鞋子穿上。快步来到了木门前。
“来了嘿!谁啊!”
“吱呀——”一声,颤动的门扉缓缓开启,仿佛是古老时光的轻吟,将吕回回从静谧的屋内引领至了朦胧的街道之上。雨雾如细纱,轻轻笼罩着这条略显冷清的街道。
低头望去,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男孩映入眼帘,他衣衫褴褛,身上的衣物全是泛黄的补丁,领口袖口早已被风雨侵蚀得斑驳不堪。
他瘦弱的小手紧紧抓着一根木棍,就这么怯生生地站在那里,仿佛是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的小花,随时都可能被无情的风雨摧残。
沾着雨水的枯瘦小脸,此刻正仰着头,用那双充满渴望与祈求的眼睛盯着吕回回。那双眼睛,宛如星辰,虽然被雨水打湿,却依旧明亮无比。
“咚!”
一声清脆的声响,打破了这份宁静。
一个石子在吕回回的眼中精准无比地砸到了男孩的脑袋上,瞬间,小小的额头上肿起了一个大包。
然而,男孩并没有躲闪,也没有呼痛,他只是紧紧抓着木棍,眼神中带着祈求的神色,死死地盯着吕回回,似要将自己的决心与渴望全部传递给这位老人。
吕回回见状,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他赶忙走出门外,几个虎头虎脑的小脑袋在街角一哄而散,如同受惊的小鸟,瞬间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吕回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怜惜,他蹲下身子,用那双布满岁月痕迹的大手轻轻抚摸着男孩的头,声音柔和而坚定地说道:
“呀!娃儿啊,这大雨天的,你咋来了?”
小男孩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充满了坚定与执着:
“吕……吕爷爷,我想着跟你习武。”
“啊?”
吕回回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懵然。他那在江湖上无往不利的脸皮,此刻竟如同被烈火炙烤一般,热腾腾地有些烧红。
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只是用那双充满感慨与复杂的眼睛,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勇敢而坚定的小男孩。
眼前的小男孩叫“小坛子”,是那日和莫潇喝完酒后,回家的路上头昏脑胀差点栽到河中淹死。
幸亏被这个乞儿给拽住,拖回了破窑房内替他送上一碗水。醉倒又睡了两个时辰直至天黑。
待到吕回回醒来还有些醉意,就看到“小坛子”在门口祈祷被一帮同龄的孩子欺负。
骂他没爹没娘,是个杂种。吕回回何许人也自然是开言维护。
虽是本身没什么大本事,可嘴皮子倒是强横,再加上喜欢听书攒的江湖理,连哄带吓之下,将一帮熊孩子吓得落荒而逃。
自此这一孤一寡便相识了,吕回回对“小坛子”颇为照顾,跑楼挣得银钱也会买些吃的送给小男孩。
可小男孩不肯白吃,次次非要跟在吕回回身后拎点东西。
常初入酒楼,自然听了说书先生几句书,也生了习武的心思。
可自己乞儿一个,一无所有。城中除了其他乞丐花子就是吕回回,听到每次他对这江湖之事都口若悬河便心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