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方放下酒杯,缓缓竖起两根手指。
“两万?”
胡车儿眼眸中陡然涌起惊喜。
“我军所有兵马加起来,都凑不齐两万,我说的是两千。”
萧方笑着给出了答案。
胡车儿“啊”了一声,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魏延和龚都跟着脸色一变,对萧方给出的数字大感意外。
“军师,我魏延虽不惧刘表,但他四万荆州军,却并非乌合之众。”
“军师只带来两千兵马,合我穰县兵马不过五千而已。”
“以五千兵马,坚守穰县,抵挡近十倍敌军围攻,只怕会略有些吃力。”
自负如魏延,在敌众我寡到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也不敢口出狂言。
胡车儿和龚都二将,跟着纷纷点头附合。
“来犯穰县这支兵马,不过是诱饵,最多一万五千余人,也并非刘表统军。”
“此乃蒯越声东击西之计,无非是想引主公率我主力来救穰县,刘表却趁虚沿淯水北上夺取育阳,直扑宛城。”
萧方酒杯于地图上一指,点破了刘表意图。
魏延神色一震,忙是目光扫地图,反复咀嚼萧方所说。
半晌后。
魏延倒吸一口凉气,一脸心有余悸道:
“那蒯越号称荆襄第一谋士,这一计确实象出自他的手笔。”
“幸得军师慧眼如炬,识破了此贼诡计,不然若被刘表袭了宛城,后果不堪设想!”
身为蜀汉后期第一名将,魏延的潜质自然非同一般,顷刻间便看出了利害关系。
片刻后,情绪稍稍平伏后,魏延脸上重燃自负之色。
“既然刘表是声东击西之策,军师此来,必是助我守住穰县了。”
“敌军既是佯攻,数量只有一万五千余人,我以五千兵马足够拒守,军师大可不必留在穰县,可回育阳辅佐主公便是。”
魏延语气神情弥散着绝对的自信。
四万敌军他还可能心存几分忌惮,一万五千余敌军,在他眼中便如草芥般不屑一顾。
魏延有这般自信,萧方毫不惊讶。
毕竟历史上,这位蜀汉后期第一名将,在被老刘任命为汉中太守之时,可是放出狂言:
若曹操举天下而来,请为大王拒之;偏将十万之众至,请为大王吞之!
如今魏延手握五千兵马,拒挡区区三倍之敌,又有何惧哉?
萧方饮尽杯中酒,眼眸中一道寒意涌现:
“谁说我要助你守住穰县了,我此番前来,是要助伱全歼来犯之敌!”
此言一出,魏延身形猛然一震,本是自负的脸上,陡然化为惊异。
胡车儿和龚都更是骇然变色,惊到张大了嘴巴。
魏延这以五千兵马,拒当三倍之敌,已经够狂的了。
你萧军师竟然直接要灭了这三倍之敌?
这是比魏延还狂,狂到有些离谱了吧…
魏延愣怔好一会,方才回过神来,忙问道:
“不知萧军师打算怎…怎么灭这一万五千荆州兵?”
萧方眼中闪过一道诡秘,不紧不慢道:
“文长,即刻下令吧,今晚将五千士卒,连同城中百姓,全部撤出穰县!”
全军弃城?
还带上满城百姓?
魏延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