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鲶鱼纵尾狂游。
老蛤蟆迎风疾驰,大肥腮帮呼啦啦的抖。
月上枝头。
清波荡漾。
元将军猛然睁眼,一股讨厌的气息由远及近,于月色下飙出尖峰白浪。
夜晚的安逸荡然无存。
前日秘密叫人知晓,直像是扒了龟壳,丢进冷风里,皮肉皱缩。
随时能被找到,更似冰锥往身上扎。
龟的。
命根子叫人攥手上,越念越窝火,真想一掌拍死一蛙一鱼。
歘!
老蛤蟆猛拉长须,肥鲶鱼侧身急停,数丈高的大浪扑出,甩了大龟一脸。
元将军:“……”
老蛤蟆晃晃圆肚,趾高气昂:“老龟!龙女要来,银子准备好没有?”
大龟炽烈的怒火被老蛤蟆一句龙女要来给压下:“今晚?”
“今晚!速速掏钱!”
老蛤蟆搓搓爪蹼。
龙女每赚一个二十两,里面就有它的三两!
来上两个时辰,一亩方塘便赚取出来!
元将军大喜。
昨日方说,今日便有。
好高的效率!
吊诡小子出现也不是全无好处。
“一早备好。”
大龟挥爪。
猴子扛着沉重布袋下山,见到老蛤蟆,抓耳挠腮,兴奋莫名。
许家宅院。
树影婆娑交叉,星光斑驳。
“你要去?”
龙娥英颔首:“总不太放心。”
“有我看着……”
“长老长老,我们俩也想去!”
龙瑶、龙璃举手。
“你们瞎凑什么热闹?”
“长老光带娥英姐玩,我们俩全没来过彭泽呢!”
“玩什么玩,前天晚上多凶险,差点回不来,见了老元,把你们两个卖给它!”
龙璃手背扶额,面露哀叹,踉跄两步跌倒在龙瑶怀中,抑扬顿挫如唱曲。
“真真要如此狠心,长老切不可贱卖了奴家,多挣得两份银钱,换份好宝植,于长老修行有裨益,日后能时时念起我们便好哇。”
龙娥英莞然。
“少看杂书,小心扣你们月钱!”梁渠无言,挥挥手,“走吧走吧。”
“长老总爱冤枉人。”龙璃欢喜着站起,“我们可没看杂书,今日寿宴,花园里大戏就演这个。
我与程郎分别十载有余,杳无音信,竟把我这薄命之人早已忘得干干净净了!
恨只恨负心人天良丧尽……”
寿宴上有唱这出?
梁渠纳闷。
苦情戏不大可能。
后头不会是什么跳崖轻生,偶遇高人拜师,手刃负心汉的爽快戏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