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扯着胡子，花白的胡须在他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他像是没有听到陈子涉的问题，不住自言自语：“幽都是什么？黄泉是什么？幽都是什么？黄泉是什么？”

陈子涉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但也只能先回答他的疑惑：“前辈，幽都是容纳亡者魂灵的世界，而黄泉……难道这里不是黄泉吗？”

老人眼眸忽的一亮，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你说得不错，开辟一个世界，容纳魂灵，再挖凿一条大河，接引魂灵进入死者世界！”

“好主意，哈哈，好主意！”

陈子涉越发认同吕臣的观念，觉得这老人的精神状态的确不大正常。

幽都和黄泉本就存在，何须开辟挖凿？

而这时，老人又疯狂挠起头来：“不对，还是不对！”

陈子涉和吕臣面面相觑。

陈子涉顺着他的话问：“前辈，你适才所说一直在思考的，就是魂灵归所的问题吗？”

老人突然仰面倒下，四肢摊开，双眼无力地看着上方：“每天都在死人，每一刻都在死人，一波波一茬茬地死人。”

“幽都会被塞满，黄泉也会被淤塞。”

“装不下，根本装不下。”

眼看着老人又在“已读乱回”，陈子涉唯恐他精神错乱，做出什么令他们陷入险境之事，于是在老人身边蹲下身来。

斟酌着给他解释：“前辈，你难道不知道，死者的魂灵被黄泉引入幽都后，会在幽都之中经历轮回，转世成新的生命吗？”

“变成新的生命？”

老人蹭的一下坐了起来，拍着自己的脑袋道：“你说得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怎么没想过？”

还不等陈子涉反应过来，老人已经一把抓住他的双臂，殷切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告诉我，快告诉我……咦？”

话至一半，老人的动作忽然一顿，狐疑地看着陈子涉：“你的身上，有时间逆流的痕迹。”

听到这话，陈子涉的呼吸都忍不住停滞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