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拜月仪式那位老人的声音传入小巷。
“之前的轰鸣声就在附近,大家分散寻找怀邢,不要耽搁太久。这里的动静只怕已经惊动了县里的游魂,不要引来夜游司的关注。”
“诺!”
道家中年人、杏色罗裙女子等人的声音接连传来。
闵怀刑脸色惨白,他强忍疼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挣扎着扶住墙壁颤巍巍站了起来。
接着他又倚着墙壁,勉强拢了拢狼狈散落的头发,将头顶高冠扶正,拍去身上的尘灰,强令自己重新露出云淡风轻的神态。
接着他才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向巷口,走出了巷子。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闵怀刑笑容松弛,神色温润,只是行走时双腿似乎有些僵硬,目光偶尔有些滞涩。
道家的中年人上下扫了闵怀刑一眼:“怀刑,没事吧?”
闵怀刑嘴角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自然没事,不过是与那窥视之人过了几招,他还伤不到我。”
杏色罗裙女人追问:“看清楚是谁了吗?”
闵怀刑微微摇头:“他蒙着脸,我只试出他的实力应该是六品少丞。”
“不过他的方术有道家的影子,又如兵家一般锤炼了体魄,还掌握着一件疑似源自儒家的隐器,我看不出他具体的传承。”
“我要拿下此人本也不难,但他的那件隐器着实诡异,让我颇废一番手脚,这才令他侥幸逃脱。”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闵怀刑的嘴角眉梢都有些不自然的微微抖动,额上也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不过此时正是深夜,视线不佳,众人倒是没有发觉异常。
闵怀刑双腿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抖动,见其他人似乎还想问些什么,赶紧道:“回去再说,巡夜的县吏和游魂怕是快过来了。”
接着他将目光投向那位来自道家的中年人:“则阳前辈,劳烦您出手。”
“无妨。”
那名为则阳的中年人不疑有他,将右手伸出摊开,他的掌心托着一匹长三寸高一寸,呈奔驰状态的白玉小马。
有人看着这白玉小马问:“道家先贤庄子曾言‘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这莫非就是天市一十四,过隙白驹?”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