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长久以来,你们与我祖家生死相依,很多人,甚至是老夫看着长大。
你们跟随我祖大寿多年,老夫心中感激你们的忠诚。”
祖大寿说着竟有些眼红,下头的辽兵也有人开着抹着眼泪。
将军老了,头发已经灰白。
“可是咱们都知道,这是不对的呀!”祖大寿声音突然变得高亢。
“辽东是大明的辽东,不是其他任何人的辽东,你们的军饷、军服是朝廷发的,并不是我祖家发的。
咱们这样,本就是取死之道。
陛下仁义,大帅仁慈,准我祖家安然退役,这是我祖家的福分。
这些年,老夫学到了一个道理。
这人啊,不能既要又要。
自此之后,关宁锦再无祖家,你们都要服从大元帅的调遣。
谁敢跟大帅虚与委蛇,便是与朝廷作对、便是害我祖大寿。
朝廷已不是之前的朝廷,有大元帅在,没有人敢克扣你们的军饷,更不会少了你们的军功。
我老了,在这里,只能祝愿尔等……武运昌隆!”
祖大寿说罢已然老泪纵横,没人明白他此刻的心情。
他的一生都献给了辽东,现在他要离开这里了。
张世康拍了拍祖大寿虽然苍老、但依旧挺拔的身躯以示安慰。
“诸位将士们,可莫把本帅当成了大恶人,本帅可没那么坏。”张世康开了个玩笑,想缓和一下压抑的气氛。
但很明显效果不怎么样,这些辽东老兵有相当一部分,都是跟着祖家从辽河以东退到辽河以西,再退到了关宁锦。
其中的辛酸不得而知,非辽人不能感同身受。
“祖家对朝廷有功,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朝廷也不会亏待了祖家。
看看这是什么?”
张世康说着,变戏法似的从厚实的棉服里,掏出一道金黄的圣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