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错愕,不过转瞬间他就明白了老太太的用意,然后郑重的对着张氏一躬身道:“皇祖母,是孙儿思虑不周,忘了削藩的初心。”
说着,他想了想道:“皇祖母,这次胡濙去银川,也清点了庆藩的库房,虽说银川地处偏远,地贫人稀,可这几十年下来他们还是有些家底的,虽说比不上中原富庶之地的藩王们,可也有几十万两银子的家底,这次孙儿没有让人抄家,而是全部留给了十六叔祖的后人,这些钱本就希望他们在日后能有个衣食无忧,可若是没个进项那就等于坐吃山空。皇祖母,咱们大明现在海贸日益繁盛,这瓷器、棉布、丝绸最是畅销,不如这样,孙儿让江南造船厂给他们拨付几条海船,这样他们也好有个自食其力的进项,您看如何?”
终于,老太太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宠溺的拍了拍朱祁镇的手,站起身,对着殿外说道:“行了,不要总围着我这老太婆了,去你母亲那看看吧。”
朱祁镇笑着出了仁寿宫,侯宝一脸笑意的跟了上来。
“怎么,吃了蜂蜜屎了,把你乐成这样?”朱祁镇打趣道。
“皇爷,井侯爷从北面来信了。”
“哦?都说了什么?”
“井侯爷从北边传来消息,说不负陛下所托,已经和建州左卫酋长凡察、董山联系上了,并且把一部分好用的火器卖给了他们。这次井侯爷可是发财了,听回来的人说,那帮建州卫的野人为了换取火枪,居然用三张虎皮加十张紫貂皮换一杆火枪,就这,井侯爷还觉得卖便宜了。”
“呵,他们倒是大气。井源现在人呢?”
“已经动身去了朝鲜,估摸着现在已经到了松京(今开城,明朝时朝鲜的国都)。”
“传旨内阁、六部、国防部的张辅、樊忠、李隆、王天云、汤杰、雷战,半个时辰后到乾清宫议事。”
“奴婢马上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