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老太太也有疑虑。
“孙儿当时给沐晟下的圣旨是方政为主,沐晟负责粮草转运。”
“你想怎么办?”
“孙儿想让云南的锦衣卫查一查,并召方政回京。”
“祖母问的是万一是沐晟谎报军功,你怎么办?”张氏看了看朱祁镇,笑着说道。
“孙儿拿不定主意,请皇祖母圣裁。”
“沐家世代镇守云南,又是开国勋贵之后,这些年对咱们朱家也是忠心耿耿,这个沐晟祖母多少知道一些,大才没有,是有些贪财,念在他沐家祖上这些年功劳的份上,就小惩大诫吧。”
朱祁镇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是,孙儿听皇祖母的。”
“等锦衣卫做实之后,削去他一切官职,黔国公的爵位给他留着吧,让他回府思过。”张氏叹息一声,说道。
“一切全凭皇祖母圣裁。”
见朱祁镇脸色不对,张氏笑了笑,宠溺的拉着朱祁镇道,“是不是觉得祖母处罚的轻了?”
朱祁镇一笑,“按孙儿的想法,应该削去他的爵位,贬为庶民,另选贤才承袭黔国公爵位。”
“孙儿啊,祖母知道你的心思,只怕你削去了他黔国公的爵位,就没打算在另立他人吧?”
被张氏看穿心思,朱祁镇脸有些挂不住,“祖母,您也太心善了。”
“呵呵,祖母不是心善,沐家自沐英洪武十六年镇守云南以来,在云南和周边各省关系错综复杂,尤其和南京那些勋贵关系匪浅,目前沐家在云南还是有些声望的,尤其是那些土司。你想削了黔国公,现在还不是时候。此时若削了,云南那边肯定会出大乱子,到时候,朝廷又要派大军征剿叛军,糜废粮饷不说,云南及周边的百姓们又要遭殃,还有北境的瓦剌兀良哈,若他们趁大军南下伺机寇边,朝廷就要两面作战,恐怕难以应付啊。”张氏语重心长的为朱祁镇分析道。
朱祁镇听后,也觉得自己有些意气用事了,“皇祖母深思熟虑,是孙儿考虑不周。”
知道皇帝懂了,张氏一笑道,“午膳还没用吧?苏嬷嬷,把小厨房炖的鸡汤给皇帝盛一碗来,在整治几个可口的小菜。”
“苏嬷嬷,给朕炒个河虾吧,好久都没吃了。”朱祁镇笑着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