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安全感,他伸手触及了很多年。
待握住时,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时光总是这么不讲道理,命运又是这么奇奇怪怪。
这些天里,楚天骄跟楚子航讲了很多事情。
譬如楚子航小学时的一次家长会,为什么楚天骄答应了却又没去。
因为一次临时的任务,他必须要第一时间赶过去处理现场。
又比如当初苏小妍跟鹿天铭的婚姻,楚天骄说自己是把过关的。
一个混血种要调查一个普通人,太简单了。就算是家财万贯的老板,在混血种眼里也是普通人。
如果鹿天铭不合适,阻止这场婚礼对于楚天骄而言也很简单。
聊起那段时间的往事,楚天骄难免会神伤。
所以楚子航总是尽量不让楚天骄提起这些事情,每当提起,他就沉默,沉默中带着寒冷。
楚天骄误以为楚子航听这些不舒服,慢慢就不提那些事了。
事情就是这么戏剧,楚子航自身没有不舒服,他只是不想让楚天骄神伤。
大人们有时候也很愚蠢的,孩子为他们着想,他们会以为孩子不开心。
似乎在大人们看来,孩子天然是被爱者,而不是施爱的人。
就这样愣神许久,房间门再次被打开。
楚天骄这回买了披萨和汉堡炸鸡,他笑着把这些放在楚子航面前,又一脸嫌弃地把意大利面丢掉。
“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很喜欢吃这些东西。”楚天骄说。
这个男人一如既往地啰嗦,跟以前一样爱聊往事。
死过一回也依然改不掉。
其实也挺好,楚子航已经不讨厌男人的啰嗦了。
还会一起聊着。
“那时候住在筒子楼,每天都吃妈妈做的饭菜,喜欢吃这些很正常,因为吃得少。”
他的话有理有据,也有点机械化。
但说出来就算成功,说得越多越成功。楚天骄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