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衣蹲在他俩面前，眼泪汪汪含情脉脉地盯着玉阡陌，眼神里半是哀怨，半是欣喜，山舸吃醋起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打岔道：“别看了，鬼王又没我帅。”

玉阡陌不服，他“嘁”了一声，从齿缝里抗议，但是身子无力，没精神与山舸争论，山舸从屋里搬了个软榻出来，让他靠在上面，拉开绯衣，正色问道：“想起来了吗？什么时候去过千焰湖？”

绯衣被他提问，手指无意识地滑过额角说道：“我的的确确之前去过废天墟，但你这么一问，我还真的就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去过，怎么去的…至于千焰湖，我真不知道。”

山舸似乎抓住了那个疑点，他换了个说法接着她的话往下问：“你说你见过神族的阵法，囚禁上古神兽的九龙阵，是在哪里看到？”

这次绯衣倒是回答很快，说道：“就是在废天墟，群山之间，我是从上看下去的，那九龙阵在山坳中，清晰可见，但是柱子塌了一些...锁链也断了...”她边回忆边说，山舸的脸色慢慢的变了。

“五千年前，我封印了整个废天墟，无人能进出。”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山舸一把捏住绯衣的肩头，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在废天墟找了五千年，直到千年前，我才放弃了，沉睡在废天墟。”

“你说的九龙阵，我在封印废天墟的时候，早将它毁去，这不是能留在凡尘的东西，我将整个山，沉入了千焰湖。”

“你说你见过九龙阵，却没见过湖，除非，你在五千年前去过那里！但是你才三千岁...”

绯衣和软榻上的玉阡陌瞠目结舌，齐齐抽了口凉风，玉阡陌望着绯衣，而绯衣望着山舸，三个人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了，良久，山舸才继续说道：“五百年后，我察觉到情劫降至，灵识苏醒吸引来了你的魔魄，我一直很奇怪，你是如何突破了我的结界的...还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凤阳君的魂魄，不是被我，而是被你引入我体内的...”

怎么回事？

绯衣感到后背发凉，她百口莫辩。

他俩的目光都落在绯衣身上，山舸语气凝涩地问道：“你究竟是谁？”

绯衣有点恍惚，她想起了之前，她也曾这样问过松子：“你到底是谁？”

魈夜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来历，她的父母很早就离开了她，她完全想不起来他们的面容，幼时的她如同小兽，记忆苍白模糊，每天只是本能的寻找食物，维系着生命，她的记忆是从碧落海开始的，上官绝莲和花落是她并排第一位的好朋友，几千年来她没什么朋友，在认识魈夜和千墨之前，她飘飘荡荡的四处流浪，魈夜？魈夜是不是知道什么，才会让千墨去寻她，见他磨磨蹭蹭的，甚至亲自找来，但是魈夜现在这个样子，什么都没法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