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忠义以头抢地,不多说一句辩驳的话。
少年看着断了一只手臂的将领,想起他曾经的功勋,软了语气:“念大战在即,你又大病初愈,领了四十军棍此事暂且不论。”
韩忠义和谢远同时松了口气。
又听到赵小公子继续道:“我已修书告知父皇凉州城一战,昨日收到回信,不仅是凉州动荡,就连谢老将军驻守的北境,也有南蛮人不断骚扰,前后夹击腹背受敌,军中正是用人之际,父王想从凉州东侧的益州和南方的冀州调动兵马驰援,两方守将却以诸多理由推辞。”
谢远:“益州和冀州的总兵曾是摄政王赵严的门客,多少受到过他的恩惠,虽在朝堂上不显,却私交甚密,大伙儿都知道他们是谁的人,加上家父早年曾因旧事得罪过二人,不出兵也在意料之中。”
韩忠义没有谢远的好脾气:“那算什么旧事,不过是二人见不得你父亲屡战奇功,红眼病犯了,处处排挤!”
赵怀澈从小跟在父亲身边,对朝堂上盘根错杂的关系了然于心,哪些人是赵严党,哪些人是支持父亲的,还有哪些是处于观望状态,跟墙头草般随时准备倒戈的。
谢远叹息:“一朝天子一朝臣,只可惜官家临去前没有明确即位人选,才给了赵严一党痴心妄想的机会。”
韩忠义抱拳声音振奋:“小殿下放心,就算没有他二人的帮忙,有军中将领在,西戎人别想屠戮我城百姓!”
三人又在营房内,商议许久,最后得出一致结论。
排除异己,党同伐异虽听着不正派,却是上位者不可少的必经之路。
如今不管是朝堂还是军营,都该尽早选出一批有能力且忠心的人,这些人可以没有显赫背景,却必须跟摄政王一党毫无瓜葛。 非正常女天师
朝堂就像是一株生长百年的大树,从前只有一个主干,其余都是分支,现在主干上又衍生出一根与之匹敌的枝干,肆意抢夺养分,还长得比主干更壮,更青翠欲滴。
主干地位岌岌可危,分支上还因为养分被掠夺,长出虫蠹,千疮百孔,再不清理早晚将内里腐蚀一空。
为今之计,先除横生出来枝干的分支,一步步蚕食它的主体,等主干日益壮大,便会有更多空间留给新长出来的枝丫。
离开营房时,谢远看到往周春营房方向走的林家父女,顿足沉思,林家或许会成为,诸多枝丫中的一支。
与此同时,周春营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