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属宋杨两家,还有书院裴先生送的礼物稍稍贵重些。
有宋家老太太提前按照林四郎身形,找家里裁缝赶出来的衣袍,不论是做工还是布料,都是外头难有的好质量。
杨父听闻林家出了举子的消息,特地从京都寄了贺信,言辞间除了恭贺,少不了提两句不成器的儿子,殷切期盼林家四郎能给杨启铭做榜样。
裴先生作为从前林四郎的授业恩师,礼物自是与别不同。
他曾是两榜进士,与魏大人同朝为官,若不是生来体弱多病,偏居一隅,又厌恶官场的诡谲云涌,才到六合镇当了闲散山长,他本应也是朝堂上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
来六合镇的这些年,遇上林老太,娘胎里带来的症状治得七七八八,他却不想再入仕途,反倒是觉得如今闲云野鹤,教书育人的日子更有滋有味,比过往夙兴夜寐时刻警醒的那些年更有盼头。
他是不想再入官场,可林四郎却是不可多得的好儿郎,平步青云封侯拜相未为不可。
林四郎接过裴山长递过来的一方月石砚屏。
上头小版一石,中有月形。石色紫而月白,月中有树森森然,其文墨而枝叶老劲。
裴先生道:“月光皎洁,日月同辉,知常则明,为人做官跟月亮一个道理,这方砚屏是当初我中举那年,恩师所赠,如今我已无再度振缨公朝的打算,赠与你也不算辱没了恩师当初对我的期盼。”
林四郎握着手中厚重的砚屏,感觉身上的压力和责任又重了一分。
三日流水宴,半个莲花村百姓都来凑热闹,各家大多是出一个当家人,最多再捎上家中某个小辈。
席面上没有那种拖家带口,一来就占据大半张圆桌的人家。
每家每户各表一份心意,送些蔬菜鸡蛋,拎只鸡鸭,总之没有空手来的。
祥云客栈这三日除了宴请宾客的几十桌酒菜外,连带着金掌柜的悦来饭馆,酒水一律半价,让全镇百姓跟着一起沾喜庆。
菜色也是荤素搭配,有鱼有肉,还有百姓们平日里不多见的粉桃凉瓜,可谓出手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