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皱着眉头思索半晌,着实愣住了。
再次将指尖放在老者手腕寸口部位,平整无跳动,毫无血管可言,竟然是她从未见过的无脉之相。
她一时犯了难,满是狐疑。
老先生见大夫迟迟没有动静,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今年来不知看了多少大夫,替他把脉时的神色跟眼前人如出一辙。
有的惊恐万分说他命不久矣,如今还能喘气是回光返照,用不了数日定命丧黄泉,让家里提早准备棺材。
有的激动万分,从未见过活人没脉象,抓住他好一顿研究,从饮食起居到过往病例,恨不得将他底裤都扒出来。
让他本就头昏难忍,夜不能寐的症状越发严重。
本已抱了沉疴旧疾难治的想法,没想到连日来院门口拜访的谢家人,传话说认识名医,或能一治。
并将典狱司指挥使谢远曾经的病症做例,山居先生才起了心思,想再尝试一把。
如今看眼前人迷茫的模样,八成又是空欢喜一场。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抽出胳膊,刚想吩咐小童送客,突然面前软塌上爬上来个胖乎乎的身影。
圆滚滚的身子爬上有她半个高的软塌,费了不少力气。
山居先生好笑似的瞧她累得气喘吁吁,颇为好心地拖着她屁股递了把力。
就见小胖丫头龇着一口白花花的大牙,帽子掉落在身后也没察觉,头顶两个挂着小铃铛的发髻一摇一晃,叮铃作响。